银发男子显然没兴趣和他们多言,把头又转向石壁,不再说话。
桓伊和韩悦借着几日前在凿石先生处学了一点点鸟虫篆,二人连蒙带猜,费力地揣测着墙上的字,研究了半天,二人认为这可能刻的是某种炼丹的方法。一听只是炼丹,几个人顿觉得有点失望。
银发男子却开口说:“不是炼丹,是炼石。”
张骁不满他刚才对自己的避而不答,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你不识字么?现在难不成又认得了?炼石?你倒不如说炼金呢?”
银发男子并不理会张骁的嘲讽,反而对他说:“借匕首一用。”张骁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国的王爷,匕首也是御赐之物,就算真要借,也得毕恭毕敬吧,此人竟然连正眼都不看。张骁虽然嘴上说“不给”,但还是把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递给了他,不管怎么说,他救过大家,也被自己伤过。
银发男子右手拿着匕首,并没有拔出来的意思,相反竟然转着把玩起来,眼睛继续盯着那面有石头的墙。
张骁见他拿着自己的匕首玩,有些恼火,后悔给他,但也不好意思马上要回来。只得冲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转身跟大家看那些虫一样的蝌蚪文了。
桓伊边看那些墙上的鸟虫篆,边低声对韩悦说:“如果有纸笔把这些字抄下来就好了,回去好好研究。”可这里哪有笔墨啊。话音刚落,一根长长的紫铜烟管伸了过来。俩人抬头看,银发男子不知何时已经不盯着石头了,而是站在众人的身后,被包着的左手夹着烟管,右手则一扬,把匕首扔还给张骁。
银发男子说:“用烟灰拓下来。”
众人这才领悟,韩悦接过烟管,用手掌接着,磕出烟锅里的烟灰,桓伊则找了块布。从水池里沾湿手指,把烟灰捻成粉末,轻轻涂在那些文字上,把布贴在上面,用手掌按实,揭下布,放在地上晾干,这就是最原始的拓碑方法啊。几个人各自分工协作。
烟锅里的余烬很少,根本不够。银发男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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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把袋子里剩下的所有烟叶倒出来点燃,洞室里立刻岚雾弥漫,呛得几人边咳边擦眼泪。好在大家都理解。张骁开始有点垂涎这个万能的烟管了。
终于所有文字都被拓下来,就这点活也已经让大家累得浑身虚汗、手脚发软了。望着摊在地上的拓布,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出去了。肯定没人想原路返回,就算想返也返回不了。众人又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银发男子,才发现他的脸色更白了,本来细长的眼睛简直快要闭上了。韩悦走过去问:“你还可好?”
银发男子趴在水池边,掬起一捧池水,洗了一把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他洗完,眼睛忽地睁了一下,顾不得擦脸,又很快掬起一捧,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望了望韩悦。韩悦意识到他又要下水。
果然,银发男子深深提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这次不是脱衣服,而是紧了三紧腰带。说了句“我下去看看”跃入池中。桓伊不安地低声问:“他——”韩悦望着荡起阵阵涟漪的幽深池水,坚定地说:“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