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谅。”待他们走出数十步,立刻收起笑脸,低声对守门的小厮说:“给我查严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话音不高,但还是没有逃过三人的耳朵。三人暗暗对视一眼。
三人在中院找了一个下垂手较僻静的桌子坐下,视野很好,可以观察到整个中院。此时舞姬们已经下去了,换上了一个俊俏貌美的名伶边弹琴边吟唱,仔细听来,唱的是《诗经小雅/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迎宾确实应景,声音婉转细腻,叔子边拍着扇骨,和着节拍。正听的意浓,入门处一阵喧琐,有些人侧身让路,三人转头看去,时才在大门迎宾的绛红衣人正毕恭毕敬地带着一行人穿行而入。正是掌笠、王劭、掌狯、赵起、宋负五人。众人都侧目而视,不知来了何种贵客,竟然要淮王的大总管亲自引路。来到中院,大总管正要安排腾出一个上桌给五人,掌笠说:“不用劳烦,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即可。我看那边就不错。”目光竟然看向了叔子那边。总管马上笑着说:“好,我马上安排。”让下人重新把叔子他们旁边的桌子收拾干净,五人走过去落座,下人端上茶点暂且不表。
叔子和梦子并未见过掌笠等人,打探消息的是弥子,但站在叔子身后的洛子却怕什么来什么,好在化了妆。掌笠和王劭跟邻桌的人互相见礼,也转向了叔子这边。互相介绍完毕,王劭目光落在了站在叔子身后站立的洛子,盯了许久。掌笠也顺着王劭目光看过去,似乎也有所想。梦子见状,急忙挺胸往洛子身前挡了一档,细声道:“几位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的侍从,生的是丑了点,但为人很好的,公子们不用害怕,他又聋又哑。”洛子一听,正合我意,又聋又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装聋作哑了。
王劭听言笑着道:“非也非也,这位姑娘不可貌取,能在叔公子左右的,肯定都有过人之处。只是时才看这位壮士的眼眸,很像在下的一位旧友。”掌笠也似有同感地下意思点点头。洛子心一动,这王敬伦不愧是神童聪慧,居然眼睛都瞒不过他,早知道弄个独眼了。他既然是聋哑之人,听了这话自然也要装作不知,也不能马上低下头,那就让他看吧。
叔子道:“想必敬伦君与这位旧友很久未见,所以思友心切,见了相似的就不禁想起。”王劭听了脸微红,也觉一直盯着一个陌生旁人有点失礼,自嘲地说:“确实许久未见了。。。失礼失礼。”终于把王劭对洛子的注意力转移了。
台上的名伶此时已下了台。当那位北朝的淮王刘冲在一群人簇拥下走上高楼,院内的人都安静了。他拱手致辞:“淮南淮北的各位名士公子,今日赏光来我这小小淮府,让刘某深感光彩。刘某出身北江,客套不多言,礼数不周之处望各位见谅。今日以欢饮为主,刘某就不再多言,请各位不要拘束。”说完就匆匆走下高台离去了。叔子三人对视,这淮王刘冲应该去第三进院子了,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人物等着他接待。此时总管已高声道:“欢宴开始,上酒菜!”下人们端着各式托盘鱼贯而入。院内顿时丝竹声起,再次热闹起来。
酒自然是最好的刘伶醉,菜亦是美味佳肴,还有最鲜美的时令肥鳜,世家公子见了美酒自然就不再拘束。赵启和宋负地位卑微,平日只知埋头工作,自然没出席过这种上流世族的宴请,见到如此色香味具全的佳肴竟不敢动筷。掌笠对他们说:“随便即可。喝醉的公子们,什么都可能做得出,待会不要大惊小怪就好。”王劭会心哈哈大笑。
叔子平日极少饮酒,此时自然只是装装样子,如遇有人敬酒,梦子就用各种方式岔开,趁人不备偷偷倒掉,况且今日是有任务而来。洛子站在身后眼睛不停地观察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