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过你的痛苦,
所以我痛恨,
我嫉妒你的幸运,
所以我愤怒,
我看到了他的悲伤,
所以我安心,
我见过了他的心思,
所以我逼你。
......
从没有人见过这样子的姬伶。
疯狂、痛苦、悲伤、嫉妒、愤恨。
好像是一个黑色的熔炉,融光了一切黑色的东西,化作她的眼睛。
曾经,我的眼中也是春水。
不过春水之下,便是当下的沼泽泥泞而已。
现在我的眼再盛不下那些春水,我的心再不能秉持那恶心的温柔,我的脏腑再不能容忍这方人间的气息,我的灵魂再不能消灭那熊熊的火焰!
我恨。
火焰烧光了我的韶华,
肮脏封死了我的灵魂。
可我已什么都提不起,
没有愤怒,没有哀伤,
我的心早已空空荡荡。
少女已经麻木,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眼神与表情来看待自己的师父。
对面的女人对她来说很陌生。
她的心好像被乱刀砍碎。
眼泪无法控制,却不知在悲伤的是什么?
还是有需要纪念的东西?
可它总会化为虚无的,什么也纪念不了。
若是真的能汇成河还差不多。
少女退回到张天生的身边,一把抱起,竟真的凭空而起,化作流光远遁。
场间人面面相觑,惊恐不已。
清静等人更是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踏空而行,那是大能的境界啊!
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是一名大能者?
怎么可能!
虽说震惊,此时却也容不得片刻呆愣。
清静随手抽出一柄剑,扔到天上踏剑而走。
清雅紧随其后。
“喂喂喂,师姐带带我啊!”矮胖如缸的赵天昊跳脚,狂奔着追去。
“自己跑着去!”有声音自天边传来。
红楼中。
姑娘们悲声痛哭。
从今日起,这座红楼便再不复存在。
有个小道士也哭,因为身边姑娘在哭。
“花语,不要难过,她们解脱了。”小道士为花语擦干眼泪。
“好看么?”花语却问。
“什么?”
“小姬伶的身体好看么?”
“嗨,说来也是来气,刚才围观人太多,堵了视线,根本没看见啊!”
“真的么?”
“当然,再说了,我已经有了你,怎会看别的女人去?”
“那你为什么流鼻血了?”
“嗨,不就是流鼻......等等,肯定是天气太干燥,我得去喝口水去!”小道士慌不择路地冲进红楼中。
“嘁!”花语撇嘴,酸酸的。
“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白客轻叹一声。
“什么?”
白客摇头,心中道:“为什么偏偏是你?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天道真意吗?”
夜有些深。
街上有个时常不在正点出来接活的算命先生。
也不知是怕到了正点抢不到活还是怎么样。
想来水平是挺差的。
“这位姑娘,算一卦么?”他笑着,蹲在地上跪坐的红袍女子身前。
“我不信这个。”女子说。
“那总有问题要问,答疑解惑,一两银子。”
“也没有问题。”
“那总有想看的东西,小件十两,大件二十两。”
女子疲惫地摇头,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你有些作弊了哦。”算命的又说。
“那又怎样,结果总是好的。”
“也是。”
“你把你的头转开。”
“为什么?”
“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