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空,微风拂过。
平洲官道之上,陈长生背负行囊,出了潼关城继续南行。
一路之上天空如洗,群山翠绿,没了往日的西北烈日炎风,到让陈长生省了那灼烫之苦。
待行到一处孤山之下,忽有一道声音传来。
声音由远及近,忽隐忽现,在这山林之间回荡。
“小友,慢行!”
听到此声,陈长生也不惊讶,一路行来,虽未曾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但在气机牵引之下,那种无时无刻被注视的感觉却常伴左右。
陈长生停下脚步,站定身形,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双手背负,御空而来。
正是那早上与自己交杯换盏的老人。
陈长生躬身施礼,对着落于地面之上的老人,朗声说道:
“老人家,不知这一路尾随至此,可有要事?”
此时那老人已经完全换了装束,褪去了粗布麻衣,一件青色长袍披于身上,将头上虚白长发尽数挽于身后,虽无装饰之物,却也不失上位者的气质。
听到陈长生如此说,老人也不惊讶,面带笑意的对着陈长生说道:
“今日与小友交谈甚欢,还想再与小友共饮一杯”
说着老人还真从袖口处拿出一个酒壶,递于陈长生面前。
陈长生从腰上解下酒壶,摆手示意,又指了指山下的巨石说道:
“如此,老人家请坐!”
老人也丝毫不嫌脏乱随即坐下,对着陈长生说道:
“小友今日之事,可否解决?”
“老人家担忧了,无非一群宵小之辈前来滋扰,温酒之间,便以解决。”
老人笑着点头示意,说道:
“如此甚好,不过小友还需小心行事,林姓世家虽非修行大族,但林家中有一林远已入得上清观内门,听说被一长老看中,已是那名长老的记名弟子,虽只有道心之境,但上清观毕竟是名门大派,手段繁多,不可不防。”
说着老人滋了一口酒,仿佛酒水不过瘾一般,看向陈长生的酒壶问道:
“小友,你那壶中可是西北烈酒?”
陈长生摇了摇头道:
“并非,此次出行甚远,早已将壶中之物饮尽,如今不过是店家之物。”
老人面露惋惜,心有不甘的说道:
“当年我也曾出潼关入西北,西北之地虽贫瘠,但西北裂酒当之无愧乃酒中之王,南下虽有醇香佳酿,却不适合西北之人!”
“老人家此言差矣,切莫说南下有醇香佳酿,整个大玄除去**,都因西北而安,又有何不适!”
陈长生见老人语道机锋,出言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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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人虽人中豪杰,但毕竟为凡人,可抗妖却不见得可南下”
说完老人,浑身气势暴涨,无风自来,势压陈长生。
陈长生虽感老人气势威猛,重如山岳,但自己毕竟在北妖山上久遇大妖,又经过陈二的洗礼,自是不惧。
陈长生也举起酒壶猛灌一口,出言道:
“此处便是长生疑惑之处,修行中人自命不凡,却也无非苟且于这片天地之间,与凡人又有何差异?!”
身上杀伐之气涌动,煞气如锋,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将山一斩两段。
老人见陈长生破了自身的气势,也不惊讶。
再次扬起酒壶,喝了一口,却像嫌弃一般,一口将酒喷出。
“凡人愚昧,苟活一生,无外乎柴米油盐钱诸多琐事,修行中人却是争的这一方天地机缘,遨游神宇,有望长生,两相之间怎可同日而语!”
就在老人说完之际,那被喷出的酒水金光闪动,空中化形,竟变幻成老人一般模样,眉宇之间尽显杀伐,如有实质一般刺向陈长生双眸。
陈长生顿时如坐针毡。
也不敢犹豫,连忙运功于身,聚气凝神,宝麟枪身前转动,如有灵性一般,玄黄巨刃横空而出,遥指金身。
陈长生借着饮酒之际,偷偷的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
陈长生心中自知,老者来者不善,自己与老人从饮酒之初,便已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