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风景如画,但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江茗禹归至尚沐,已是翌日午后。
长途奔波使得他身心俱疲,然而他却无暇休息,因为他担心张佳妮在城防营内可能引发某种骚动。
他踏进城门,就对图克斯洛和诸葛郁说:“走,我们去看看张姑娘如何训练将士们,但愿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涉及到张佳妮,图克斯洛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嘴角微微上扬,透出难以捉摸的笑意。
而诸葛郁却一头雾水,对这位“张姑娘”一无所知,不明白为何江茗禹和图克斯洛对她如此忌惮。
三人来到城防营的练兵场,景象映入眼帘,却让江茗禹面容一怔,紧接着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只见数干名士兵摊开在地上,姿势五花八门,如同一片糜烂的泥地。
稍远处,残破的方阵里,几名士兵正在拼命挥舞着武器,但却动作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倒地。
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呻吟声,时不时有人倒下,身体抽搐不止。江茗禹环视四周,这就是他之前辛勤训练出来的城防营?
从前的威武和威严,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短短的几日时间,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变故?
图克斯洛也抚着胸口,他清楚地记得出发时这些士兵还是充满朝气,如今竟然变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都给我站起来!不要痛也得忍着!”
一个凌厉的女声突然响起,江茗禹和图克斯洛齐齐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正气势汹汹地指挥着残存的士兵。
虽然距离颇远,但那双凌厉的眼眸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直击人心,令人心头一凛。
这就是张佳妮。
一看到江茗禹回来,地上的士兵们立刻爬了起来,你争我抢地向他哭诉起来。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女魔头简直要了我们的命啊!”
“我们都是从民间招募来的,哪里经得起这等苛刻训练!”
“她把我们当畜生一样使唤啊,还不如送我回家种地!”
面对这些大汉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江茗禹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在军士们的描述下,他终于了解了张佳妮的所作所为。
在他离去之后,张佳妮下达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让所有人摆马步,必须练得纯熟才能进行军阵修炼。
在战场上,如果马步不稳,军阵怎能稳定?这番话虽然颇有道理,然而问题随之而来,张佳妮要求无限期地练习,直到有人体力不支倒地为止。
江茗禹大惊失色,这显然是要将士兵逼疯。
这些来自百姓的普通士兵哪里见过这种训练,短短片刻后就有人支撑不住了。半个时辰后,地上只剩下张佳妮一人仍然站立。
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更为严重,张佳妮的第二道命令下达:拿起武器,按照原本的阵形排列,进行阵列训练,必须从头到尾一气呵成。任何懈怠者,我绝不放过!而颤抖的士兵们又哪里还有力气挥舞刀剑?
不久之后,全体士兵再次倒地。
张佳妮的声音冷酷:“都站起来!”
一个士兵忍不住请求道:“张姑娘,真的不行了,能不能稍作休息?”
然而,张佳妮却毫不留情地怒喝:“来人,给我二十军棍!”这名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迅速在营中回响。
张佳妮眼中毫无怜悯:““听好了,这是小惩大诫!再有人违抗本姑娘,下场就是如此!”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短剑已经半抽出,显然她言下之意已然清晰,绝不会手软。
那名士兵颤抖着转向江茗禹,嘴里艰难地说道:“大人,我们只好拿起武器了。当晚,有几百号人几乎快要断气。”
“第二天清晨,女魔头再次来到,继续马步和阵列的训练。我们又脱了一层皮。”
“如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大人,我们实在支撑不住了。您得救救我们,否则,还不等西夏来攻,我们城防营就要先崩溃了!”
江茗禹怒火中烧:“这分明是滥用职权!没有这种荒谬的训练!”
“图克斯洛,叫张佳妮来见我,若继续如此下去,城防营就毁了!”
地上的士兵们终于欣喜若狂,苦不堪言的日子或许就要结束了。
但在他们的兴奋中,一股不安也悄然滋生。
没过一会张佳妮便向江茗禹走来。
然而她却好像根本没看见江茗禹那张黑脸:“狗……你们回来了?”
为了在众人面前,照顾江茗禹的面子,她还是及时将狗官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江茗禹却丝毫不领情:“张姑娘,你这是何苦来哉?”说罢手指躺倒的军士。
张佳妮全不在意:“练兵而已,何苦大惊小怪?”
江茗禹脸色更难看了:“练兵有这等法度?你是要毁了我的城防营不成?”
“你知不知这些人对尚沐、对我意味着什么?”眼见他这番发言,张佳妮脸上也没了笑容。
张佳妮冷笑道:“狗官,你这是何意?莫非认为我有意刁难,为当日之事报复不成?”
“若非当日你相救逸霏,我又哪会甘心管你这闲事?”
江茗禹冷笑道:“你若非故意为难,又何苦折磨我大军,令其伤痕累累。到时若西夏兵临城下,如此疲惫之师如何招架??”
也不怪他这么(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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