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手脚,生不如死,刘二手的残酷手段令人发指,但又无可奈何。
三年前,刘二手不满足现状想当官,于是花了大价钱捐了一个县丞,相当于县令的副手。
一年后,正值壮年的尚沐县令不知何因病故于任上,县令一职改由县丞暂代。
县令一职本应由皇上委任官员继任,但刘二手得知消息后,刘二手为了能继续代理县令,立刻派人前往上级知府处,掏出重金贿赂,要求知府掩盖县令之死,让自己继续代理县令一职,理由是此时委任新县令,会打乱本地政务。
知府受贿后,很快同意了刘二手的要求。
刘二手得到上任,立即下令封锁消息,不许官员对外界透露县令之死。
同时又四处捐钱,拉拢官员团结在自己麾下。
那些想要通报实情的官员,很快也死于非命,无人知晓真相。
就此坐上了当地最大的官府权力。
此地百姓苦不堪言,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刘二手一身居家打扮,与身旁举着油灯的仆人来到公堂,看到堂里跪着三人,还被五花大绑!
瞧他们衣着打扮不像本地人,于是问:“堂下何许人也?又是谁人击得鼓?”
“人是我绑的,鼓是我打的!”夏多毫不含糊地说:“就这三个自称从关内来的‘老海’(江湖人士),打伤打残我好几个兄弟!本想说就地打死他们,但仔细想想,还是先送二叔您这儿过一遍堂审,比较妥当。”
刘二手听完后,心里有了底,于是换上县丞的绿色官服,直接升堂,问审!
刘二手坐进公案桌,拍一下惊堂木,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让人按在地上跪着的江茗禹,抬头看着刘二手,义正辞严地回道:“本官姓江,名茗禹,字惺秋,乃五品御使钦差,奉旨查案!”紧接着,换图克斯洛和李宣仁自报名号。
三人先后报完名号,堂里所有人皆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坐在公案桌里头的刘二手,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没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朝廷派钦差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干啥?”夏多凑到刘二手耳旁,怯声地说:“既然是钦差,怎不先来县衙打个照面,而是自行入住客栈?”
刘二手:“那你以为……”
夏多将军:“他们会不会是骗子?”
刘二手:“此话怎讲?”
夏多将军:“稍早……我在如梦晓夜盘过道,他们懂黑话,肯定是江湖人!”
接着,刘二手再拍一下惊堂木,问:“御使钦差,空口无凭,如何证明?”
江茗禹回道:“本官行囊里头有令牌、公文,大人您取来看过便知。”
衙役从团练手上取来他们从客栈搜出来的行李,呈到刘二手面前;打开一看,果然有一枚金令牌,一封公文,和一把金刚锏。
刘二手把金令牌举到眼前,乜着上头的字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词:“这字是‘南’?还是‘北’?这又是什么字......看样子像‘朝’字,后头跟的好像是‘廷’?”刘二手一脸诧异的样子,手捏令牌的手指都在发白,显然是想都没想过会遇上这种文书上的难题。
夏多将军见状,连忙凑过去一起研究,也是一头雾水。
他指着公文上的字,还勉强认出“长”字,结果后头跟的字一个也不认得,差点将“长”字都认错了。
这两个文盲研究了半天,也只认出的寥寥数字,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刘二手与夏多将军生涯都在江湖上打滚,文化程度本就不高,再加上久未接触文书,一下子遇上令牌公文,登时便露出文盲的本相,这份无措与难堪竟令人忍俊不禁。
两人虽然驾轻就熟习惯给人压力,但一遇到读书写字,便变得手足无措,这形象反差之大实在有趣。
“快……快去把‘吴先生’请来。”刘二手指示道。
“那,那,那个……”夏多支支吾吾地说:“吴先生……下午被我手底下的人鞭了一顿,现人还躺在床上下不来,怕是来不了啊!”
“什么?!”刘二手睁大双眼,一脸诧异地问:“你们把人给鞭残啦!”
这两年来,刘二手都是靠县里一位老秀才,一位教书先生,和一位郎中帮他读写文书。可是很不巧,老秀才于年初病逝,而郎中“三木”又刚好到邻县行医,不在县里;此时全县唯一识字的吴先生先生,又让夏多他们给打残了!
刘二手十分懊恼地说:“不就欠个十几二十两银子而已,至于把人打成重伤吗?”
刘二手当下只觉得头都大了,眼前的金令牌与公文让他本就迟钝的脑袋更加转不过弯来。
而能解决眼下困境的人,一个病死,一个出远门,唯一能依靠的吴先生又被打残了。
这下子这令牌公文究竟写的是什么玩意,自己该如何是好,着实让刘二手一筹莫展,脑壳疼。
夏多也是有苦难言。他说:“九出十三归,利滚利的,如今已来到二百一十八两了啊!”
夏多也觉得此时自己仿佛掉进了打斗激情过后留下的泥淖里,眼前的难题着实让他焦头烂额。
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把吴先生打伤了,这下子自己的难堪之举似乎又给刘二手添了乱子,夏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对方解释。
他们平日里极善于高高在上,给人压力,但现在嘛,眼前的难题简直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
两人面面相觑,两人一时之间,竟都有些不知所措,实在是荒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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