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片刻,放一枚白棋在棋盘正中。
太子戏谑地笑了笑,又把黑棋落在白棋旁边的一格,既见防守之势。
江茗禹不以为然,依旧沉稳地把白棋放在原来选定的位置。
太子见他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手又在棋盘上放了一枚黑棋。
棋来棋往,虽然太子棋力更胜一筹,但江茗禹也毫不示弱,一丝不苟地对付。
太子虽然渐渐获取优势,却也被江茗禹的棋力与定力所折服。
白棋渐落下风,但江茗禹丝毫不慌,只是眼神更加冷静,思索片刻,便放下一枚让太子措手不及的白棋。
太子失笑,承认江茗禹以稳重见长,这一着几近改变局势。
太子益发欣赏江茗禹的棋力与定力,这一局虽然太子获得胜利,但江茗禹的出色表现也令他叹服不已。
随后他俩谈经论道,琴棋书画,谈论不休,直到深夜也不愿结束。
太子还一时兴起,命人传来修眉刀与剃刀,要江茗禹枕在腿上,好帮他修眉毛、修胡须。
只见太子相当心细,小心翼翼地挪动剃刀,一刀一划地修整江茗禹的眉毛。
太子先帮江茗禹把眉心、眼皮周围的杂毛挑掉,以手指轻轻拂去刮下的眉毛,又细细端详,确认没有遗漏之处。
等眉毛修整妥当,太子便开始仔细地给江茗禹修胡子。
太子抹上疏勒国进贡的剃须膏,沾湿剃刀,仔细地帮江茗禹修整胡髭。他手法娴熟,剃刀有声有色地刮过江茗禹的面颊。
“敢问殿下,与太子妃……成婚多长时日了?”枕在太子腿上的江茗禹,开始闲聊起来。
“本王十六岁那年大婚……”太子眉头皱了一下,接着说:“算一算,今年是第八年。”
“八年!”江茗禹一脸困惑,放胆再问:“殿下至今……未曾产过一子一女?”
太子有苦难言地说:“是呀,父皇也为此事感到苦恼,还打算帮本王……再纳一室!”
江茗禹:“如此,那微臣在此先预祝殿下,早生贵子。”
太子:“不着急……父皇龙体康健,本王有的是时间。”
过了一会儿,擦掉剃胡膏的江茗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原本放任不管,姿意生长的胡须,被太子整理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整个眉清目秀,判若两人!
“殿下这手艺……好细致呀!”江茗禹来回抚摸自己的腮帮子,夸赞道。
太子呲了一声,自谦道:“这没什么,奇技淫巧罢了。”
时间很快来到亥正三刻,再过不久,就是三更天了;原本还兴致勃勃,彻夜难眠的太子,这时也开始产生倦意,于是命人将江茗禹带至偏殿休息。
江茗禹踱出殿门,刚迈出门槛,就见东宫太监一字排开地领着一个男童从身边擦肩而过。
那男童约十二三岁,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还不及修剪,身着白如雪的衣衫,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小碎步地走进深宫。
江茗禹定在殿外,望着男童所过之处,久久无法挪步。
那一刻他只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底生起,直阵阵颤栗。
这寒意不仅源自夜间的低温,更因一丝丝不祥的预感。
领路的侍者在石阶下望着他,似在等待,似在催促。
江茗禹这才如梦初醒,匆匆跟上。
那夜他辗转难眠。
那男童稚气末脱的脸庞和白衣衫的背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感到费解,心想:为何一脸倦意的太子,会招男童进殿?
如若侍寝,为何不是婢女?
种种违和之处,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惶恐。
最后江茗禹在满腹疑团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宿无眠,沉沉醒来,竟是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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