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了声:“借剑一用,若有损坏,明日取了碎剑找长生楼赔去。”
声音覆笼而下,传诸八方。
周边鸦雀无声。
而另一边...
剑灵宋鸣已经极度黯淡,飘然落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好像被风吹一下就会散的样子。
遥远之地的静室里,一名锦衣男子睁开眼,看着前方,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他败了。
他怎么会败?
怎么可能?
这世间,如何还有此等无敌之人?
所以,他问了句:“为什么?”
远处越发模糊的剑灵虚影也问了句:“为什么?”
白渊淡淡问:“天下剑,合计有四,一人之剑,一家之剑,一国之剑,一族之剑......不知剑圣用的是哪把剑?”
宋鸣:......
他只知人剑合一,却从未听过四剑之说。
如今始闻于败北之际,便是开始了深思。
他本是绝世天才,于剑道更是旷古妖孽,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白渊的意思,只是明白,却还未领悟。
世人常常以为自己明白了,懂得了,便是足够了。
可是...明白与懂得距离领悟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多事,便是傻子都能明白,但即便圣人也悟不透。
宋鸣思索着。
忽地,他感到远处的剑灵虚影即将毁灭,便问:“先生用的什么剑?”
白渊想了想,吹道:“一族之剑,以人和为脊,以悲悯为锋,以天下为锷,以自省为镡,
包以万古,裹以四时,绕以瀚海,带以山河,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群星浩瀚,不如心怀万古。
快意恩仇,何如剑扛乾坤?
剑圣以为如何?”
宋鸣稍愣了下,心中若有所悟,继而那已然接近消散的剑灵,向着高处的白渊,恭敬地深深一拜,诚挚道:“受教了。”
继而,那身影的轮廓终究模糊了,继而在卷过街头的夜风里...如灰烬般,烟灭而去。
远处,未知地域的静室内,锦衣男子席地而坐,轻声自喃着:“难道...我宋家真做了旁人的刀么?”
前一刻,他根本不会信。
但现在,他却觉得有必要去查证了。
宋鸣霍然起身,正欲外出,却忽地顿下,抬手于虚空里一抓,远处...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忽地开始了颤鸣,继而陈年铁锈尽皆抖落,露出一把秋水般的寒光长剑。
宋鸣五指一动,那长剑便吸附而来。
他轻轻吹去剑上的尘埃,道:“好久不见。”
言罢,这位剑圣负剑而起,往远而去,目标...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