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再次响起,在羯族骑兵面对这古怪的车营束手无策之时,负责给弩车装填的军士已经完成了上弦、装填等一系列工作,瞄准敌军人员最密集处就是一个齐射。剽悍善战的羯族轻骑兵在这杀伤力巨大的弩箭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展示自己过人武艺的机会,擦着就死,挨着就伤,弩箭毫不留情地在滚滚人流中犁出一道道血胡同来!
“砸死这帮杂胡!”
一名弩车射手两眼血红,抡起大锤猛的一击,只听得一声暴响,一具石弩轰然击发,数枚一斤重的铅弹暴射而出,砸向羯族骑兵。
一名羯族有名的神射手张弓搭箭,瞄准了一辆战车的射孔。就在刚才,他成功地将两支利箭从射孔中射了进去,然后亲眼看到有两名晋军被抬了出来,脸上插着他射出的利箭,他有充分的信心可以通过这种办法将整辆战车上的晋军都射光!
可还没等他放箭呢,轰然一声巨响,数团乌漆麻黑的东东流星赶月似的猛砸过来,其中一团正中他的额头……
他听到的最后声响,便是自己颅骨破裂的脆响。
新城的军械库中一共有九部石弩,张雄夜袭的时候带去了两部,总共还有七部。这些石弩可以发射一枚五斤重的石弹,也可以同时发射五枚一斤重的铅弹,后者威力不如前者,但打得更远,而且也更密集,对敌军造成的杀伤更大。这不,七部石弩一个齐射,三十几枚铅弹劈头盖脸的打出去,登时就将一大票羯族骑兵给打得血肉横飞,好些头部被击中的,整颗脑袋都给打爆了!
就连支雄的战马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正中马腿,咔嚓一声将一截前腿给打得粉碎。遭受重创的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声,一跃而起,然后轰然倒地,将支雄甩翻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凉州军士见状大喜,纷纷从战车后面闪出,扬手就是一排标枪掷了过去!
凉州军擅长使用标枪是出了名的,投得又狠又准,这次也不例外。虽说绝大多数标枪都让奔涌的骑兵给挡了下来,但还是有一支击中了支雄的肩膀,将好不容易支起上半身的他又给击翻在地。左右亲随见状大惊,纷纷掠上前去,下马用盾牌遮住支雄,替他挡住那雨点般飞来的标枪和弩箭,又有人让出自己的战马给支雄骑,支雄这才逃出了生天,但作为代价,他二十余名亲随全部死在凉州军的标枪和弩箭之下,一个都没活下来。
石勒见支雄浑身是血的给抬下来,自家骑兵在那车阵之前撞得死伤累累,却没有撼动车阵分毫,不由得又惊又怒,戴上头盔就想冲上去。王阳、夔安、桃豹等人哪能让老大去冒这个险,争先恐后的挺身而出,带着各自的部曲嗷嗷叫着往却月阵猛冲过去,说什么也要踏破这个鸟阵,砍下北宫静的头颅,替冀保、支雄报仇!
然后,他们马上便知道了什么叫狗咬乌龟,无处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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