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白波从不轻易相信人,能知道他的秘密的不超过三人,
而又能有这种智计的,怕是只有‘算无一计’蒋弘了。”
福伯讥笑道:
“一个落第秀才,也配得上算无遗计?”
姚英哲哈哈大笑:
“不是‘遗’,是‘一’,我之前听到这个传闻也是困惑了一阵子,
后来才知道,这是当初白波调侃他时起的称号,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被沿用了下来,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蒋弘要比想象中深沉得多,也是个对手。”
福伯诧异地抬头道:
“少爷,您竟视蒋弘为对手?也太高看他了吧?”
姚英哲摇头道:
“一个能将脸皮抛之脑后,身段放到如此之低的读书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走吧,这座岛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一群人走出洞外,福伯想了想道:
“少爷,后天就是年三十,咱们怕是回不去府城了,
以老仆愚见,咱们就在海县过完年再走吧。”
姚英哲想了想道:
“也好,任宏才和侯二他们前两天说要办一场文会,让我来持旗,
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致,不过既然要留下来过年,那就成全他们吧,
正好看看海县秀才们的文采。”
文会持旗的意思就是裁判,
通常举办文会,持旗都是邀请名儒大师来担任,姚英哲也只是个秀才,
他来做秀才文会的持旗,理论上来说是不够资格的,
但他是公认的南海第一才子,又有显赫的家世和背景,
加上海县本身也没有什么名儒大师,由他来充任倒也能说的过去。
福伯轻笑一声:
“这下海县的秀才们可就有福了,能得少爷指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
找到水源,盘活了整座海星岛,
侯垚在岛民心目中的地位达到了顶点,
但凡是他吩咐下去的事,没人有半分推诿,
他的话比余秀儿这个帮主都要好使,
这也使得他之前要做的事情都得以顺利实施,
比如把番薯和玉米种下去,强制让岛上的孩子们跟蒋弘学认字,
不许喝生水,建造厕所入厕,不许随地大小便等。
一切都慢慢的走上正轨,时间也已经到了大年三十前夜,
侯垚带着余秀儿回家过年,
刚到门口,就看见周玉探着脑袋问:
“咦,怎么就你们两个?沉鱼落雁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侯垚脑袋上一头黑线:
“妈,你问她们干什么?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随便跟人回家?”
周玉一脸不满地道:
“迟早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唉呀,秀儿啊,来快进屋。”
余秀儿快步走上前去,鞠了一躬道:
“大娘新年好。”
周玉亲热地挽起余秀儿的手道: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对了,大娘正好有事找你,咱们去里屋说话吧。”
余秀儿点点头,任周玉拉着进了屋,看到侯福正抱着一本书品读,叫了一声:
“大爹新年好。”
侯福微微点头微笑了一下:
“新年好。”
周玉一脸不耐烦地拉着余秀儿的手就往屋里拽:
“甭理那个书呆子,走,进里屋,大娘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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