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香味,弥漫的整帐都是。
帐篷的一边,跪着两个美貌的婢女。这两个婢女不是黄香带来的,是董宪拨给他的。婢女边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垂髫童子,这童子生得唇红齿白,则是黄香自带来的,乃他的琴童。
见黄香、黄朱兄弟入帐,琴童急忙迎上行礼,接过黄香手中的玉如意,双手捧着,小心地放到了案上,又为黄香宽衣。黄香脱去大氅,拽着衣袖,迈步到了琴架前,跪坐下来,轻轻抚之,弹出了清澈悠远琴声,他喟叹说道:“阿弟,一日不抚此琴,我就觉自身俗不可耐!”
这是何等的高人雅士之范!
黄朱自惭形秽,说道:“阿兄,自我投到董将军帐下以后,已经是许久未曾听过阿兄的琴音了,亦是自觉俗气日升。”
“我昨日抚琴,你不是来听了么?”
黄朱答道:“阿兄琴艺高超,余音绕梁三日,百听不厌。”
黄香呵呵笑道:“阿弟,你我兄弟,奉承之语就不必讲了。”又将琴弦抚了两抚,把身子转正,指了指侧边的席子,说道,“阿弟,你也坐。”
琴童捧着个酒壶,在黄香、黄朱两人案前各倒了一碗金黄色的液体,嗅之,有淡淡的酒味。
黄香说道:“阿弟,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金浆。此物,你许久未喝了吧?你尝上一尝。”
金浆也者,即甘蔗酒,因为此酒色泽金黄,故名金浆。最好的金浆产自梁国。梁国离东海郡不远,与东海郡之间,只隔了沛郡的沛县、丰县两县。不过,虽然梁国距东海不远,但此物别说在东海了,即便是在梁国,也非寻常百姓可饮的,通常都是贵族、豪强才有钱购之。
黄朱之前在黄香家里时喝过此酒,听了黄香之话,他便将酒碗端起,抿了一口,赞道:“真是好酒啊!入口甘甜,回味甘醇。”
黄香好此酒,也喝了一口,放下酒碗,令琴童与那两个婢女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黄香笑与黄朱说道:“阿弟,自从前些日,我投到董将军帐下后,你我兄弟每次在军中相见,我见你好像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话想要与我说而又不敢说的样子。阿弟,你我兄弟,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趁着今日空闲,你就只管说来吧。”
黄朱看了一看黄香,又把眼皮低下,犹豫稍顷,他说道:“阿兄,我确实是有一疑惑。”
黄香笑道:“阿弟,你先别说,容我来猜上一猜。你所疑惑的,是不是奇怪为何你此前屡次请我,我皆不肯来投董将军,却正旦那日,你一言董将军礼辟於我,而我就欣然允之?”
黄朱说道:“阿兄,我正是有此疑惑。前我数次奉董将军之令,谒见阿兄,代董将军传达他礼辟阿兄的诚意,不可谓不卑辞厚礼矣,然而阿兄却俱拒之。这一回,正旦那日,我又为董将军表达求贤之意,却才不过两三句话,阿兄就爽快应了董将军之辟。阿兄,那时我可是大吃了一惊,阿兄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阿兄,这却是为何?”
黄香呵呵笑道:“阿弟,这其中原因有三。”
黄朱问道:“敢问阿兄,是哪三个原因?”
黄香从袖中探出手来,再次屈起了小拇指,说道:“如你所言,董将军已使你数次谒见於我,每次都备下了丰厚的礼(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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