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地,我等到了东海以后,大兄不必担心我等,且待些时日,待我等跟着高从事在那边做出些名堂以后,亦请大兄放心,我等也定然是不会忘了大兄和里中的父老、乡亲们的,该照顾乡里的,我等也会和以前相同,照样会做。”
曹幹这几通话说下来,曹丰有点不明白曹幹到底在说什么了。
首先,什么高长认识的那人是力子都的心腹,到了后必得重用,这就是胡扯。
其次,又说力子都部几万人,这也是胡说。
又其次,会和以前一样照顾乡里,这真要能做出些名堂来的话,照顾乡里倒不是做不到,可做不出来名堂呢?就很不现实了。
然而曹幹的这些话,却是说到了曹郑的心里。
曹郑信以为真了,他又微微闭上眼睛,摸着胡须琢磨了会儿,说道:“若是能够得到力子都的信任,得其重用,那么你们去东海投他,倒也无妨。就像你说的,那里离咱这儿不算很远,通个消息什么的,亦算方便。……只是,你们如今死伤不少,死了的就不说了,那几个重伤的,你们要是明天就走,只怕也没法跟你们同走吧?”
曹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大兄,我等打算把那几位重伤的大兄暂都留在里中,正想要拜托大兄,代我等对他们做个照顾。”
曹郑摆了摆手,说道:“这都不在话下,是我本分之事。我想说的是,你们现下伤亡不小,部众不多,那就算高从事的朋友再是力子都的心腹,你们到了那里,怕也不好得到重用。”
曹幹摸着短髭,问道:“不知大兄此话何意?”
曹郑说道:“你们起了事后,几个月不回来,里中的情形,你们现在不知。那各家各户的后生、半大小子们,整天的嚷嚷着,想要投你们去,还有不少,三番五次的跑到我家里来,求我给你们去个口信,收下他们,我寻思着,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得先与你们商量一下才成,因就没有答应他们。……阿丰,你今既回来了,投东海的话,你部曲又缺,因此我就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你们走时,里中愿意跟你们去的,你不如就都带了去吧!”
曹幹只是朴实,人并不傻,听到曹郑此言,立刻看明白了曹幹适才那些话的用意。
他忍不住,又扭脸看了曹幹眼。
曹幹从他眼中看出了埋怨,回了个微笑与之,不动声色的,仍是代替曹丰回话,说道:“大兄,此去东海,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两三百里地,要是不嫌远,愿有跟着我和我阿兄去的,那便让跟着同去,也无不可。”
曹丰不情愿,说道:“再有人跟着咱们去,那咱里的地,可就没人种了啊!”
曹郑笑了起来,说道:“兵荒马乱的,阿丰,你还担心种地的事?再则说了,就算里中有愿跟你去的,也不会整里的人都跟你去,阿丰,你就放心好了,地,总是会有人种的!”
曹丰刚已将那五头牛的事与曹郑说过,这会儿再次惋惜,拍着腿说道:“就是可惜了我等凑钱买的那五头牛!这五头牛要能送回来,咱里的地,不愁种了。”
曹郑家的老奴在门外请示,说道:“大家,饭菜做好了,是现在端进来么?”
曹郑说道:“端进来、端进来。”
这老奴便和那小婢便去端了食盘,进到屋中,分别把食盘放到诸人的案上。
曹郑的儿子起来,亲去取了半坛酒。
曹郑指着那半坛酒,笑与曹丰说道:“这酒还是七八年前,我在县里‘市’中的酒肆里见到的,是好酒!我平时不舍得喝,喝到现在,还剩下甚多,今晚,咱们就把它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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