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见状不由一喜。如此光景,只需仔细寻找,定可寻得几个野薯山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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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烤得焦黄喷香的野薯,沈清喉头耸动,用力咽了咽口水,精神亦随之一振。将装盛着爷爷骨灰的坛子在反手系在后背上绑缚好,左右一瞅淌着雪向着一片露出数缕枯枝的雪地连滚带爬跑了过去。连番野外刨食他自是晓得,似野薯这般根须肥硕的物什多生于低矮灌木之处,若是运气好些能多寻得几个,今后数日便不愁再挨饿了。
虽然服食过红果儿后力气增了不少,也不再惧怕寒冷侵袭。到底是身小体弱,撅着屁股好一番挖掘,他方才清除了身旁的积雪,刨出了一个约数尺见方的雪坑露出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层。雪下了如此之久,地表的土层早已凝得坚硬如铁。沈清自怀中摸出自六婶家取得的剔骨刀双手握住,反转刀刃一下下用力凿击着冻土上的冰层。只需破开表层数寸,见了泥土,便可自两侧着手,再无需如此费力了。
然而他方挖得没几下,就在这时!“叮当,叮当......”一连串清脆的铃声自远处传入了耳际!
马车!青石镇虽然地处偏僻,可来往的客商不少,对于铃声他可谓熟悉非常!乍闻铃声响起,沈清握刀的双手在空中一滞,脸上惊骇非常!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有过先前的经历,对于生人他可谓心中充满了戒惧,若是再碰到一头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自个儿这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可是若想寻找到前往关中的道路,却又不得不同生人打交道。
莫不如等躲在后面沿路跟着?不行!人的双脚哪里跑得过马匹的四蹄,万一来上一场大雪盖了蹄印车痕,不知又要寻找多久才能见到人迹。
沈清原地呆立了片刻,小脑瓜子一阵盘算,到底是寻路前往关中的想法占了上风。心中有了决定当即站起身,循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探头探脑一阵张望。遥遥看见远处一架大车正在积雪中缓慢前行。高高的轱辘轧着积雪在四匹大马的拉拽之下,正对面而来!
果然有人来了!
沈清心下一阵狂喜和紧张,却是连腹中的饥饿都忘了。正待翻身从挖出的雪坑中爬出迎上去呼唤,身形方动却又停下了脚步。匆匆自后背上解下装盛爷爷骨灰的坛子,又伸手从脖颈上取下了双鱼儿金锁打开了坛盖将长命锁放入了其中。这锁儿是爷爷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金灿灿亮闪闪,若是被坏人窥见难保又起歹心。至于吞下红果的事情,只要自个儿不说,当不会引来麻烦。
等等,还有一事!万一盘问起自个儿来历却又该如何回应呢?
镇上的人都被方芷晴那对狗男女给杀光了。听来往的客官说起过,贼人犯了事总会一个不留,叫做甚斩草除根。万一那恶婆娘听着风声来寻晦气,怕是小命难保。无论怎地都不可提起青石镇三字!
对了,莫不如就说遭遇了马匪,举家都被害了,只自己一人躲在雪地里逃得一命。爷爷已经去世,六叔和六婶平日里对自个儿不错,浑然如亲人一般,何况方芷晴那婆娘如此凶恶比马匪还凶残。这样便不算是说谎了。若问得细了,只需将自个儿在林中遭遇马匪的经过略加改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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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如此一来便是自个儿要去关中的事情也莫要提起,免得惹人多疑!
一念到此,沈清顾不得再挖甚野薯,裹紧了身上脏兮兮的袄子,想了想,又自地上抄起一把冰泥,在手中搓得一搓,涂抹在脸上。翻身从雪坑中爬出。挥舞着手臂迎着马车跌跌撞撞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