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自然不知道严舒师父的算盘,还以为真如他所说,那《三字经》自己确实记了不少,可深层含义却是一问三不知,一下子傻了眼。
严舒让叶诚先回座位,叶诚问过身旁师兄,他知不知道这《三字经》的意思,那师兄资历奇高,在书卷院待了不下三年,可无奈实在不擅长诗书五经,连最基本的院内识字应试都难以通过,又碍于面子,只得连连点头,叶诚以为得了救星便问了开头几句的意思,那师兄吞吞吐吐,道:“这,人之初,性本善,说的是,人啊,生下来,生下来知道吧,呱呱乱叫,性本善呢,就是,就是姓名,你也有姓名,你姓舒,可按照老祖宗的说法,你得姓本善,我也得姓本善。”
台上严舒听得叶诚同桌一派胡言,很是气愤,过来敲了那人三下,丢下一句,“叶诚,你若是想理解《三字经》深层意思,为师这里有一本注解,你可拿去细看,课堂之上我不会教授,你得自学,若有不懂再来问我。”
叶诚一口答应,随后接过《三字经·注》,开堂授课,叶诚一面得随堂学习,一面又得自学注释,简直分身乏术,堂上师兄们都是困惑无比,还从来没见严舒师父有过这样的要求。
一课完毕,已是正午,有一个多时辰的休息时间,其他师兄趁此时间都各自回房,只剩下叶诚一人独留堂中,那本注解虽然详细,但对于刚入学的叶诚来说也是极难下咽,等到下午开课,严舒看到叶诚还在堂中钻研,不由得心生愧疚,问过叶诚哪里不懂,虽已开堂,却仍为叶诚细心解答。
待到晚饭时刻,叶诚仍捧着那本注解,边吃边看,一心两用,文尚长老询问严舒这是怎么一回事,严舒说了自己的用意,“叶诚虽聪慧,可这《三字经》背下容易,理解却难,不能曲解也不能想当然,等他弄熟以后,再背下四书五经也不是易事,一个月的功夫,自然不可能。”
文尚长老点头肯定,严舒却壮胆反问这么做的意义是为啥,文尚长老叹了口气,“严舒老弟,我这么做是有我的苦衷,你自然不能理解,日后若是时机成熟,我自会告知你,现在,你还是得多关注叶诚,最好让他永远待在书卷院。”
严舒当然希望如此,可不由得更好奇叶诚的身世来,定下主意要打探个明白。
饭后,门童如约来找叶诚,可叶诚此刻正是愁眉苦脸,完全无心游赏武当,门童询问怎么回事,叶诚把实情告诉了他,门童虽然多年不再接触书经,但还是记得**,便茅庐自荐,寻得了一处安静地,为叶诚补习课文。
一晃夜色撩人,在门童师兄帮助下叶诚也悟得不少,谢过门童师兄后,回了客房,又点上烛台,继续巩固,张大伯看得真切,也是痛在心中,只得劝叶诚早些休息,切莫伤了身子。
叶诚随口答应,却一直到午夜时分才关书入睡,梦里都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第二日又是早早起床,来到堂中看书,严舒本就想询问一下叶诚身世,今日也早到了一些,见叶诚正刻苦钻研,便上前问他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叶诚问过几处,严舒都耐心解答,最后问了句:“叶诚,你的身世,为师还不知道,你的爹娘又是谁?”
叶诚差点和盘托出,却突然想起逍遥道长的叮嘱,立马住了嘴,任严舒怎么询问也只是摇头,只字不提,严舒知道叶诚不愿开口,只得作罢,学堂中弟子渐满,严舒对叶诚说了句:“叶诚,不管你怎样,你严舒师父我都会帮你的,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
说罢,回了讲桌,开始授课。
这一连三日,叶诚都是如此,挑灯夜战,连门童师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怕再这样下去叶诚会熬坏身子,劝他慢慢来,叶诚却是口头答应,依旧不停下,三日时间,少卧床眠多灯下苦读,竟然懂了大半,也识得更多生字,又坚持了两日,一本《三字经》已能够流利背诵,任何一句,都能对答如流,连深层含义也能相对应上。
一日晚饭后,叶诚兴冲冲找了严舒老师,并让他检验,严舒捡了其中生疏的几句,“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叶诚脱口而出:“春、夏、秋、冬叫做四季。季节不断变化,春去夏来,秋去冬来,如此循环往复,永不停止。”
严舒又问了几句,叶诚都能快速回答,严舒啧啧称奇,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想到叶诚本就聪慧过人,这几日又刻苦用功下了功夫,也觉得正常,毕竟天道酬勤,便称赞道:“叶诚,好样的,为师说话算数,你等会儿随我去书库取四书五经,先自行学习。”
叶诚哪里等得了那么久,缠着严舒师父现在就要,严舒拽不过,只得答应好好好,带着叶诚去取了四书五经,厚厚几本,叶诚一下子懵了,原以为四书五经是一本书,没想到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与《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共九本。
“叶诚,怎么,很是有些困难是吧,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放下对修习武功的执念,好好学习书经,日后考取功名,也是一生衣食无忧。”严舒道。
“严舒老师,文尚长老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只要,只要能背下这四书五经,他就会教我武功是吧?”叶诚问道,严舒回答那当然,我们书卷院乃至整个武当都是说话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叶诚接过书本,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房。
严舒去了文尚长老居所,却不见人影,问过侍卫后才得知不久前昆仑一派来人,而各院长老都在中堂商量事宜。
“昆仑派?他们到我们武当来干啥?真是奇怪。”严舒喃喃自语,侍卫回答:“好像是因为玄风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