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楼笑了下,也明白了。
以对方身份,能到这,显然是那神秘人在神都帮自己安排的人手出了差错,也或许,是早被拔除了。
想想也是,这里是神都,就算是再神秘的力量,又怎能瞒过朝廷,瞒过那位?
就算是一只多余的苍蝇,都不可能存在许久。更何况,自己这只老鼠。
“我能,再见见我爹么?”温玉楼轻声道。
“陛下没说要杀你。”陆天修说道。
温玉楼眼神一怔。
继而,便是腹部传来的剧痛。
陆天修自身后出剑,将他刺穿,随即收剑。
温玉楼脸色一下苍白,极为痛苦。
剑气在体内肆虐,数条经脉齐断,丹田气海也被剑气毁去。
温玉楼气息萎靡下来,缓缓倒了下去。
陆天修看他一眼,弹指几道气劲帮其止血,手里的丹药也丢到了对方嘴边,然后走了。
温玉楼嘴唇动了动,努力将这几粒丹药吞服下去。
他大口喘息着,知道今后自己可以在阳光下活着了。
……
温玉楼可以活,但在神都,不是所有的老鼠都能有这个机会。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当刑部尚书的爹,更不会为其辞官散财,将党羽等一切述于宫里。
今夜的神都死了不少人,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或是商人或是百姓,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有朝堂官员。
出动的人马是大理寺和刑部,因为今夜过后,就再也没有锦衣卫和东厂了。
前者,是因皇甫靖而亡,被大理寺取缔。后者,是自行解散,人员归于刑部、罗网等公门之中,处理他事。
巍峨的宫墙之内,灯火璀璨。
一身明黄龙袍的小皇帝凭栏而望,遥遥看向北方,神情里不免担忧,还有一丝放松和坚强。
担忧,是因为那位忠心的督公去了北边。因为他找到了对手,这既是江湖也是天下的祸患,他要去将之铲除。
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放松,是依靠对方的势力,如今皆被瓦解,所谓阉党,已然成了皇权的一部分。
坚强,是自己最大的助力离开,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靠自己了。
也或许,是永远。
而身后,一直小心侍奉的太监手里递来了折子。
“陛下,菩提寺明日便闭山门十年,不受香火。聚义庄季子裳后日会赴京,前往六扇门。真武教掌教与观潮阁阁主出关,今夜便会北上。”
这都是今夜传来的消息,有的来自千里之外,沿途加急不知累死了多少马和传信白隼。
小皇帝知道这是谁的功劳,他看着灯火通明的殿宇,深吸口气,心中祈愿,督公一定要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