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荒北部其余各国一样,西历国自建国伊始便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动荡不安,甚至一度陷入了藩镇割据、诸侯称王的窘境,虽然最后这种乱象被西历国的一位明君终结,但与其他国家不相同的是,这位君主依靠的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也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修士的力量。
故而自那时起,西历的每任国君都对该国修真界大力扶持,自从藏炎山中发现了紫炎石后,西历国中的修士更是与日俱增,掌炎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于藏炎山东落了脚,算起来距今也有百余年了,经过两代掌门的努力,这个小小的炼丹宗门也终于一跃而成四大宗门之一。
非但如此,由于炼丹师的特殊性,掌炎宗积累财富的速度就算用十分恐怖来形容也不为过,短短百年已然建起楼阁上千,开挖洞府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寻常用来装点山门的植被用的都是灵草,但凡能买到的聚灵阵法也都被布了下去,这条荒芜的藏炎山余脉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块修炼圣地,云山雾绕,一派仙家气象。
既有这等荣耀在身又加之开派未久,这掌炎宗门下就算不是人才济济也理应有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才对,再不济门派中的弟子实力也还应该有几个能拿的出手才对。
可事实情况却与之大相径庭,整个门派中只有一个固灵六阶的弟子不说,就连固灵五阶和四阶的弟子也不过一掌之数,如此这般人才凋零也着实让当代掌门丹阳子操碎了心。
今日掌炎殿早会更是如此,当他听到弟子们的修为依旧毫无起色时,不禁掩面道:“早知今日,当年我悔不该不听元白之言,只是注重于弟子的炼丹天赋而忽视了修为这一最为重要的根基啊,唉,若是掌炎宗就这么在我的手上没落了,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仙逝了的师尊啊。”
看着端居于掌门高座的丹阳子露出这般悔恨神情,坐在下面的两位长老非但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都露出了一副嫌弃的的模样,其中最为年轻的四长老石文康更是忍不住说道:“师兄啊,你能不能别每次一到挑选弟子的时候就露出这幅表情,说的跟当年不是你干的似的。”
就连已经年过花甲,素来人老持重的二长老华白道人也点头附和道:“师弟啊,不是师兄说你,当年师尊把掌炎宗交到你的手上虽然是看中了你的炼丹天赋不假,修真界里炼丹师也是很吃香,可在机缘面前那向来都是各凭本事的,夺人机缘如杀人父母,你难道不懂吗?”
“而若是没有修为防身,你让我们的弟子出门在外拿什么和跟别人争夺宝物,修真者,财法侣地,这财是第一位,就算能靠炼丹换,可若是没有修为防身,就算他们炼出了珍贵的丹药,那有何小儿携千金过市有什么区别,在那些凶恶之辈的眼中,他们就是人形储物袋啊。”
面对自己师兄弟的指责,丹阳子此刻虽然心中有些尴尬但表面上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算是脸皮再薄的人被骂的多了也能炼出脸比城墙厚的本事,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脸皮薄的。
所以等自己的两位长老骂完了之后,丹阳子便捂着嘴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目光诚恳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和师弟说道:“两位说得好,丹阳惭愧啊,不过师兄和师弟骂也骂了,说也说了,那这次你们谁愿意带队去参加论道呢,要不你俩抓个揪?”
“师兄,你还能再要点脸吗,回回都是我们去,丢人的活全让我们干了,你怎么不去啊?”
“是啊师弟,人家其他三宗都是掌门带队,就我们掌炎宗这三年都是长老带队,若你今年再不去,可就有失你的掌门身份了,这可比输了更丢人啊。”
“我也想去啊,”丹阳子仰天长叹道,“可惜啊,刚才我听了师兄和师弟的训斥大受启发,近日便要闭关顿悟去了,再加上门派之内事务繁杂,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师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