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灰袍修士终于缓过神来,眼见此番赔了夫人又折兵,稳重如他也终于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温道友,一会儿等你死了,这鼎便是我的,剑自然也能拿得回来了。”
“哦,是吗,看来道友还有后招啊,那就使出来吧。”
温暮轩虽然看出对方已然凶相毕露但却依旧装作不知,只是暗中把手伸进了文鼎之内,看台上的那个年轻宫女顿时心领神会,趁周围人不备,将枚绿色的飞刀打向身后的山岭……
当然,因为两人的默契和速度,这一切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高台上的灰袍修士此刻已然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看着高台之上得公孙州说道:“师弟,还不动手吗,师兄可是快要顶不住了。”
此话一出,看台上的文武百官们一片哗然,就连公孙康平也都皱起眉头,唯有他身旁的公孙州站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师兄这是哪里话,你说动手,那便动手吧。”
话落,坐于末席吴奎立刻点燃了随身携带的一只烟花响箭,箭响之时,原本守卫在外的大队青铜铁骑顿时掉头向内,首当其冲的便是宗国十二战将之一吴闵生,只见他身着青铜战甲,带着身旁骑兵直奔守卫看台和高台的金甲卫杀去。
然而金甲卫毕竟也是位属宗国战力前三的悍旅,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各队队长的指挥下很快便布下防御阵型,以盾牌和掩体为阻,暂时挡住了青铜铁骑的冲击。
“公孙州,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行这大逆不道之事!”公孙康平怒发冲冠,睚眦欲裂,问出了他此刻该问也是这几日一直想问的话。
公孙州冷然一笑,一掌拍开了周围几个向他逼近的金甲卫士,冷声道:“当年,你明知我与恨竹两情相悦,但为了坐稳你的皇位,为了满足你的权欲,那宇夏王国的皇子来提亲时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恨竹和他连面都不曾见过,你可知道她当时有多伤心吗?”
台上的温暮轩微微一愣,他虽然知道对方此举的原因,却没有想到公孙州当年竟然也喜欢上了自己的那位恨竹姐姐,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过对于当年之事,他冷静之后也一直心存疑虑,老头子当年简直就是重女轻男,怎么会忍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女儿交出去呢?
公孙康平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公孙州,又瞥了一眼台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温暮轩,老皇帝哑然一笑:“若是我说,那是恨竹自己的选择呢?”
“不可能,你个老东西少来骗我……”
“朕为何要骗你,当日,你们只看见了毕恭毕敬前来求亲的宇夏王子,却没有看到当日宇夏国陈兵边境的那二十万大军,那几年,宇夏国连年大旱,已经快走到绝路的他们看上了宗国这片富饶的土地,若是不答应联姻,恐怕两国便要燃起战火了。”
许是想起昔年往事的缘故,公孙康平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朕永远忘不了竹儿来找我的那晚,也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深夜闯进我的书房,跪地不起,说什么都要让朕答应下这门亲事,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可那时那刻又能如何,一人与一国百姓,孰轻孰重……”
“不,不可能,老家伙,”公孙州咬牙切齿的说,“老东西,你一定是在骗我,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话落,他不由分说的向公孙康平拍出一掌,正此无人护驾的紧要关头,一只纤细的手指忽然出现挡在了前面,一个年轻的宫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旁,下一刻,这女子轻轻用力一弹,公孙州的身体顿时倒飞出数丈,若非吴奎及时脱身赶到,恐怕他不死也是半残了。
“师弟!”
台上的灰袍修士见公孙州受了伤二话不说便要赶过去,但温暮轩却拦住了他的脚步:“道友欲往何处啊?”
“温道友,你我的灵力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战下去也没有意义,况且我可是有能够快速恢复灵力的药石,你呢?”
温暮轩微微一笑,托着文鼎说道:“道友,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种事情,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说呢?”
话落,灰衣修士忽然心头一紧,本能的侧身一闪,狼狈的躲过了一道从身后袭来的夺命火焰,也直到这时他方才想起公孙州说过,这厮还有一只会喷火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