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整齐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兰芝殿。
虎卫军,到了。
“总算是赶到了!”听着那整齐的脚步声,陈木他们,陡然之间,士气大振。
“来不及了!”相对的,却是刘彻麾下的侍卫们的士气,在顷刻之间,便散了干净。
“殿下,降了吧。”虎卫军的脚步停下,两千余的虎卫军,堵住刘彻的后路上,虎卫军的统领曹太平,瓮声瓮气的道。
“降?”
“尔可见过投降的刘家子耶?”刘彻的态度,依旧是强硬无比,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
听着这话,曹太平也没有再多话,只是沉默无比的,将手一挥。
于是他后面的大军,飞快的分出一百多人,守住了兰芝殿的大门,余下的,则是平举长枪,缓缓的朝着刘彻的所在推进。
大军推进的速度,极慢极慢,几乎是每往前三五步,都要停下来,敲一敲手里的兵刃。
但越是慢,越是稳,刘彻背后的一众侍卫官吏们,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发的大。
曹太平还是想要逼降。
眼前的大军,便如同是乌云一般笼罩过来,刘彻的嘴角,一阵一阵的发干,握着长枪的手心,亦是有黏黏的汗迹,叫他几乎是要握不稳手中的长枪。
……
“好大的阵仗!”就在刘彻内心,快要彻底绝望的时候,一个清朗无比的声音,从虎卫军的背后传来。
这声音,就好似是黎明之前的阳光一般,陡然将刘彻心头的绝望,一扫而空。
“师候!”刘彻的声音,再大军的另一头响起。
太攀对刘彻,有传道之恩,虽然不曾正式拜师,但刘彻平日里,都是以半师之礼待之,故称太攀为师候。
“曹太平,你带大军来此,想干什么?”听着刘彻的声音,太攀也是目光一沉,当下便是训斥了起来。
虎卫军都是来自于从甘泉宫的护卫,对于太攀,自然,他们都是记得太攀的,对太攀,可谓是既敬,且畏。
是以,太攀话音才落,虎卫军中,已经是有了隐隐的骚动。
“侯爷?”这个时候,曹太平也是分开众军,出现在了太攀的面前,摘下兜鍪,脸上满是哭笑。
若是早早的知晓太攀会进宫来,那曹太平先前,绝对不会有逼降刘彻的念头,而是会干净利落的,将刘彻斩杀于大军当中。
“本候要去祭拜先帝。”
“还不给本候让开道路!”不等曹太平出声,太攀的训斥声,就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等曹太平出声,他身后的士卒,就已经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而太攀,便是看也不看曹太平,径直的循着这道路,往前而去。
看着太攀旁若无人的,从大军当中,缓缓而过,曹太平的牙齿,咬了又咬,到最后,还是没能下定喝令大军撕破围杀太攀以及刘彻的决心。
毕竟,太攀是有过以一己之力,应对大军的战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