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一丛芭蕉,无人打理竟也长势极好,雨滴落在叶面上,噼里啪啦,让晚晚心中更是焦急。
她担心他被人欺负,担心他吃亏,担心那群孩子又想方设法折辱他。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虽然她只是一个灵魂状态。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迟夙回到了屋中。
他没有点灯,却敏锐地朝晚晚所在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朝她丢来。
水杯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砸在墙面上,摔成了碎片。
“总觉得身边有人。”
晚晚听见他自言自语。
他身上沾满了血迹,血腥气混着湿气,浓郁的仿佛连晚晚都能嗅到。
衣服不能穿了,他想脱掉。
在脱里衣的时候,他似有察觉,转过了身子,背着晚晚脱掉了全身的衣服。
晚晚在看到他依旧伤痕累累的身体时,没有产生任何不适,反而更加担心起他的伤势来。
那身女装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连同头上的钗环。
他伸手摸上了耳坠,晚晚以为他会将这对耳坠摘下,可他没有。
他摸了摸那翅膀,又收回了手。
动作间,蝶翅随着他的幅度轻颤,最后被藏在他的黑发中。
迟夙坐在床上,没有在意背上的伤口,只是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黑暗。
他躬着脊背,无限地将自己包裹起来。
一节一节的脊椎骨突出脊背,看起来触目惊心,晚晚这时才发现,他竟瘦到了这种地步。
晚晚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那些血好像不是他的。
而他身上也没有添什么新的伤痕。
但是晚晚有一种预感——他杀了人。
晚晚不知道幼小的迟夙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的确是杀了人。
【记忆即将消失,请宿主做好离开准备】
晚晚知道要回去了,忍不住尝试放出本命玉蝶。
她自上次从记忆碎片中回来后便想那么做了。
一只玉蝶从指尖飞出,停靠在迟夙的肩头。
他看不见这只玉蝶,故而也没有抬头。
但晚晚不在乎,她想多陪一陪他。
小少年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埋首膝头。
世界那么大,又那么的静。
万物皆有归处。
只有他,是无家可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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