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干净些。
不就是胖子口中,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
张起灵嘴角微抿,他好像好久都没再见过这时候的吴邪了。
他总是这般多的问题,又天真又单纯,脑回路还和平常人不一样。
沙海之后,再无天真。
“刀,是捡的,来九州拯救小川。”他的声音平淡冷静,是在讲一件很认真的事。
“啊?”
吴邪更加惊讶了,但几秒后就想通了,“也是,拯救小川这么大的事情,我该参与,现在我们去哪?”
小哥回答,“九州城,国师府。”
那里就是小川的家了。
付相翁一听脸色却大变,“你们要去国师府,那里可去不得,底下的土夫子都在往南方迁移,这时候可去不得啊。”
吴邪在篝火旁坐下,“为什么去不得?”
付相翁安抚着狼崽子,一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不怕你们说老夫大逆不道,这人就是在位者养的杀手,以前的国师府是莫大的荣誉。”
“可如今不同,在位者是要逐步将他们赶尽杀绝,齐家的老国师算到了有这么一天,就把手下养的土夫子都暗中送了出去。”
“那齐家的老国师齐矢是我的挚友亲朋,他在职期间是管理九州祭祀的国事,后来这新任的在位者志不在此,他想要寻求长生之术,我们这些常年在地下的人也都有听闻,齐家救不了了。”
“它一定会成为长生之术的牺牲品。”
付相翁说着,眸子都红了一圈,齐矢救得了底下的师兄弟,就是救不了他齐家。
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吴邪目光中跳跃着篝火,九州古城最后处理出来的历史恰恰相反,什么国师造反,帝王斩杀示众。
张起灵眼中的篝火也未曾减少冰冷的温度,“这一次齐家不会成为长生之术的牺牲品。”
付相翁掩面叹息。
吴邪接话,“对,我们来都来了,怎会让历史重演。”
看着小哥情绪不对,吴邪起身道,“多谢付前辈告知,晚辈先行告辞!”
吴邪一把拉起小哥,二人就开始匆匆赶路,得尽快去和其他人汇合,找到国师府,阻止这场阴谋。
付相翁灭了篝火,手指快速掐着,算出了结果,他皱着的眉头慢慢舒缓。
齐师兄口中说的转机,来了。
——
在城里晃了半天,黑瞎子拿着一根竹棍当盲杖,这里人多眼杂,他不好招惹视线。
就是如同张起灵所说的,在这偌大的九州城寻人就是大海捞针,因为当年寻过九州的原因,黑瞎子对这里还算熟。
当年坍塌的建筑,烧毁的阁楼,亭台楼阁,花花草草。
如今人声鼎沸,街上叫卖声不断。
走了半天有些渴了,他便坐在路边喝口热茶,上茶的伙计看他是盲人,多照顾了几分,还特意给他倒上,“先生,您免费喝。”
黑瞎子双手合十,“多谢仁兄。”
这伙计是个好孩子啊。
刚喝上一口,一旁几人讨论的声音就逐渐大了起来。
“你放什么屁?那颐香院本少爷也是去过的,人家花魁明明就是个女的!”
“什么女的,没见过就不要瞎说,今天一亮相,那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戏腔确实好听,但是丞相家的公子一掷千金买了一晚,你猜怎么着,三秒后夺门而出!”
黑瞎子,心底啧了一声,三秒,有点少吧?
“我我我,我离的最近,分明是两秒不到三秒,夺门而出,还朝天骂了一句:狗日的,本少爷特么的不是断袖!”
“对,就是这句,可把丞相家的少爷恶心坏了,他向来痛恨断袖之癖。”
“兄弟们,说句实在话,他的戏敢称是九州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戏?
这……花魁不会是,解家小九爷吧?
黑瞎子茶也没喝完,赶紧起身就走,这家伙不会在九州失身吧?!
茶舍伙计看着健步如飞的盲人,开始怀疑人生。
此时。
颐香院。
兰妈妈看着这个女子大变男子的戏码,一脸悲伤欲绝,她可是把昨天丞相家公子给的钱又给退了。
那可是千金啊。
面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子还在梳妆打扮,他化着浓艳的妆容,声色温和,“你不必气恼,我既然说了,就会帮你把银子都挣回来,今日的戏,会引来更多的人,你一点也不会亏本。”
兰妈妈半信半疑,但那场戏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空前绝后,一定能吸引来更多的顾客。
“暂且信你,若是不能让颐香院回本,你就算是男子也得给我卖身!”兰妈妈留了下一句,甩袖就离开了。
解雨臣嘴唇微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来到这里的。
她家花魁和情郎私奔了,刚好他的现场而且是被人下了迷烟,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台上。
穿着一身粉色的戏服长袍,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上台就让众人忍不住唏嘘,不愧是花魁。
解雨臣没办法硬着头发唱了一出戏,台下不知道谁家的公子,眼睛黏到他身上了,还一直出价,出到了千金一晚。
于是乎,他抱着先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再出手的情况下,和丞相家的公子一同进了门。
解雨臣有进门卸妆的习惯,那丞相公子也是猴急,伸手一摸,摸到了解雨臣的胸肌。
都是男人,摸一把也没啥,解雨臣没动手,不然能拧断他的脖子。
但对方明显反应更大,脸色那是大变,还低骂了一句,“卧槽,男人。”
之后夺门而出。
出去之后还朝天又大骂了一声,“狗日的,本少爷特么的不是断袖!”
解雨臣一脸无奈,还脱了身上刚刚被摸到了衣物,脏手,他还没骂呢。
于是乎,这场戏就闹到了现在,颐香院作为九州最大的场子,这堂堂花魁是个男的,一下子就引来不少人好奇。
今晚听闻要开嗓唱戏,所以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
黑瞎子是翻墙进来的,这灯火阑珊的,可真是热闹,早早台下就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黑瞎子懒得凑这种热闹,就翻墙上了三楼,这才发现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花名牌,这不懂规矩可就吃大亏了。
别问黑爷为什么知道会吃亏,他找人讲究一下快字,推门就进,不是花魁他就走。
这招……
可行不通。
两下就被那兰妈妈带着守卫给拦住了去路,“这位公子,我们颐香院的规矩您可要守好了,还有半刻花魁就要出场了,您没必要这么猴急。”
“谁猴急?”黑瞎子回头,黑布蒙着眼,唇瓣轻启,“我是个盲人,只是没找到路,劳烦您找人带我入场。”
兰妈妈表情略显无语,男人她见多了,一个瞎子还来看花魁倒是第一次见。
“呵~”
一声嘲讽的笑声在楼上响起。
黑瞎子抬眸往上看。
只见一个身穿粉色戏服的少年立在那,已经化好了戏妆,一身风骨,嘴角上扬,“来的那么慢,我以为你是死路上了呢。”
这么厚的妆,黑瞎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大金主,少年时期就是这般的容貌出众,在古代都能混上个男花魁当当。
“花爷说笑了,赶紧处理您的琐事,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明早就得动身了。”黑瞎子朝他道。
兰妈妈看他们认识,就暂且放过了黑瞎子,花魁马上就要上场了,她得尽快安排好。
解雨臣皱眉,“任务?”
“我记得带你来过这里,九州城。”
话落,解雨臣目光微变,迅速理好了逻辑,“你的意思是,我们能见小川?”
“没错。”
黑瞎子点头,朝他摆摆手,“时间快到了,等演完了这出戏,我在院外等你。”
解雨臣点头。
时间一到,他一步步走上花台,开嗓之后院里十分安静,都在听他这出戏。
幽婉唱腔,美眸轻动,流光四转。
手执折扇,半掩玉容。
一舞一曲演尽人事沧桑,一颦一笑皆为世态炎凉。
有人在默默加价,一定要带这花魁回家单独唱给自己听。
兰妈妈一一拒绝,只收赏钱。
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一看他就不是一般人,能留在这开嗓场戏那是莫大的荣幸,若是不按他说的而闹翻,可是谁也捞不到好处了。
一曲终,众人还在回味无穷。
这解雨臣已经快速卸掉了妆容,与院外的黑瞎子汇合。
黑瞎子坐在院外的椅子上,眯着眼嘴里还唱着他戏,手指轻轻动着。
解雨臣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还不快走?”
黑瞎子回神,起身伸个懒腰,音色带着磁性,“走,先与他们汇合,之后就去九州国师府找我们家小川。”
“什么你家小川?那是我妹妹。”少年瞪他一眼。
“行行行。”
黑瞎子顺手揽住他的肩头。
少年斜看一眼,皱眉,“拿开你的脏手。”
黑瞎子收回手,点着头,回应着,“好好好。”
目光却是幽沉的,好久不见这般少年意气的解雨臣。
——
步入九州,张日山看着昔日的场景,他心中难免有些气恼,他们家小川可是受了太多的苦。
佛爷在世时,九州集体参与了一场盗墓活动,九州古城的打开本以为是件好事,却揭开了九州齐家的灭国真相。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都会放下,没想到他们张家族长却又动用了青铜门的力量。
这时的九州内部千疮百孔,外部却依旧繁华似锦。
本以为找人是大海捞针一般,却没想到刚走到一个铺子前,一道身影就被从店内丢了出去。
因为身体比较重,动静闹的十分大。
还伴随着一声哀嚎,“摔死你胖爷我了,我就想问一下行价而已,你们有必要动手吗!”
“我们古董行价也是你能打听的,想要找这东西,就去鬼市。”店家拿着棍子,面容凶狠,但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王胖子捂着屁股起身,疼的龇牙咧嘴的,“那我还得谢谢你嘞。”
店家哼了一声,“不客气,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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