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道长抽了一口,长舒一口气。
“有时候,我真想抽自己。”
萧金衍心说,你现在不正在抽嘛,但今日之事,他有求于人,口中道,“能如道长这般,日子过得如活神仙,已是很不错了。”
玉溪白了他一眼,“你是为了李纯铁来的吧?别求我,他的事儿是跟陛下的私事儿,我的话在陛下那里不好使。”
还未等萧金衍开口,玉溪已提前先把话头堵死。萧金衍只得道,“我只是想知道,陛下为何要囚禁师兄?”
玉溪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先帝皇子?”
玉溪道,“正是。这件事是陛下的心事,也是逆鳞,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他都绝不容许有人骗他。宇文天禄瞒天过海,骗过了陛下,李纯铁与他水火不容,我却不知为何他也站在宇文天禄那边。老夫不解。”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玉溪道长道,“李院长用人不淑啊。有人出卖了李院长。”
原来如此。
难怪李纯铁一回京,就被朱立业收回了登闻院的控制权,以他对朱立业的了解,就算狡兔死、走狗烹,皇帝也会采取温水煮青蛙的作法,一步步去夺取他的权力,然后逼李纯铁辞职,而不是直接发动禁军软禁。
“是谁?”
玉溪道长道,“副监察温哥华。这话本不应该由我告诉你,但念在我与你师兄同僚一场的份上,不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当年调查黑龙压身之事,是陛下绕过李院长,直接下给温监察的密旨。”
萧金衍有些不解,将疑惑问了出来。“在苏州时,我亲眼见到温大人被杀,他又是怎样瞒天过海,借尸还魂的?”
“你见到他人头?”
萧金衍摇头,“没有。但从尸体还有传剑的口供,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一直怀疑这件事。”
玉溪道长用笔蘸茶水,在石几上写了两个字。
替身。
最近这些年,替身十分流行,尤其是朝中高官,从民间网罗相貌相似的男子,然后加以训练,便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甚至有些替身,连亲近之人都无法认出。
从小红鱼口中,萧金衍已知道温哥华是朱立业安插在登闻院的暗哨,结合玉溪今日之话,萧金衍已大体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到此,萧金衍心中生出一股杀意。
玉溪道长觉察到了这些,道,“你莫要冲动。”
萧金衍恶声道,“温哥华不死,我心头之恨难解。”
“你来京城是为了救人,还是复仇?”
“救人。”
“你既然能靠面具蒙混过关,身份就在暗处,如今陛下杀意已决,但却还有周旋的余地,一旦你动了温哥华,必然会暴露身份,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萧金衍仔细一想,他说得有道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从怀中取出那三枚铜钱,递了过去。
玉溪道长看到麒麟通宝,讶道,“你见过虚先生?”
萧金衍点了点头,“他让我来找道长,替我卜上一卦。”
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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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玉溪道长欠了他个人情。
玉溪道长又问,“为何他不给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