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后,心中又害怕,李倾城身份特殊,别人不敢动他,可自己不过是一低贱女子,若事后对方报复,怕是躲不过去。
杜重楼见对方竟如此挑衅,但此刻身边没有帮闲,又无法派人去官府调兵,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眼神之中,却满是恨意。
李倾城命人取来纸笔,“大明以礼立国,你又是小礼部尚书之子,总得言而有信,是吧?立下字据,将这艘船送给我了。”
其余人见识了他的手段,都不敢作声。
杜重楼心中不服气,但却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如此嚣张,一边写,一边左顾右盼,等李家四少爷前来,他可是金陵城浪荡子弟的头头,本人又是知玄境高手,等他前来,定要将这两家伙碎尸万段,然后丢进河中喂王八。
想到此,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李倾城望了一眼石师师,道,“石姑娘,从今夜起,我便是你的主人了,来唱一首《十八`摸》。”
石师师偷偷看杜重楼,杜重楼怒道,“看我作甚,让你唱,你就唱!”
“奴家不会。”
李倾城问赵雅,“你可会?”
赵雅道,“会。”
“连十八`摸都不会,要你也没用,看来只好把你扔河里喂鱼了。”
正作势要出手,石师师连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声音太小,一起唱。”
金玉满堂之上,锣鼓齐鸣,金陵十二钗,自成立以来,破天荒的唱起了淫词艳调,甚为壮观。过往不明就里的画舫中的游客,也纷纷探出头来,对着画舫指指点点,肆意的笑出声来。
“王兄,若没记错,金玉满堂之上,都是高雅之人,往日里路过,不是姜白石,就是张三影,柳三变,怎得今日曲风如此下里巴人?”
“赵兄,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新瓶装旧酒,老曲养艺人,要我看,从今往后,咱们秦淮河之上的风尚,又要变回以前喽!”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道,“杜兄,怎得许久未见,金玉满堂之上,唱得曲子如此粗俗,实在是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
秦淮河上,一叶扁舟,有白衣公子,羽扇纶巾,乘舟而来,正是金陵李家四少爷,李长生是也!
杜重楼听到声音,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道,“李兄,我遭到歹人劫持,快些来救我!”
李长生闻言,愤然道,“连堂堂礼部尚书的公子都敢劫,哪里来的蟊贼,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分明是不将我金陵李家放在眼中,劫……得好!”
李长生以长袖遮面,催舟,调转船头,向远处驶去,“哎哟,忽然想起来,今夜我还要在家中背书,杜公子,咱们改日再聚!告辞!”
“李长生!”
李长生见行踪被李倾城识破,讪然一笑,跃到了船头之上。
杜重楼指着李、萧二人,“就是这两个贼人。刚才还说,他们是江洋大盗,来金陵城为得就是要找李家麻烦,要将李家之人,打得满地找牙,我看不过去,骂了他们几句,他们就动手夺船,还逼我立下文书。”
“你写下文书了?”
“写了。”
李长生道,“写就写了吧,他既然想要,那就送了呗。”
“李兄莫非没醒酒?”
李长生道,“我明年就要备战科考,早已戒酒了,杜公子,咱们也不是很熟,你可别乱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