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并不大,只有十来个座位,几张桌子,招待的客人,也多是往来行商临时歇脚,大多数人来,也都是灌一壶酒,要几张大饼,继续赶路,这种酒肆在葫芦口十分寻常。
酒肆是夫妻店,老板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寻常务农,闲时则照顾酒肆生意,由于战争的原因,他们生意并不怎么好,萧金衍进来时,空无一人。
连日来奔波,萧金衍有些憔悴,胡须也来不及修理,他点了一壶酒,饮之无味,便与老汉打听,有没有见过宇文霜。“京城口音,喜穿白衣,长得很是俊美。”
老汉道:“见是见过,不过是半月之前了。这位姑娘,经常来我这里吃馄饨。”
萧金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老汉双手,问:“你可没认错?”
老汉哎哟一声,萧金衍这才意识到失礼,连松开手道歉。老汉揉着手腕,道,“老汉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姑娘哩。这样的女子,我见一面,就记住了。”
正在门口和面的老妇人闻言,故意咳嗽了一声。老汉尴尬一笑,又问,“小兄弟,不知她是你什么人?”
萧金衍道,“是我未婚妻。”
老汉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最后一次见她,她要了一壶酒,喝得大醉,又是哭、又是笑。好像是她什么至亲之人走了。”
萧金衍知她得到了宇文天禄的消息,只恨自己来得太慢,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老丈,她可曾说过要去哪里?”
老汉道,“那日我见她喝得大醉,说了一句,偌大中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这大明,不呆也罢。我还劝她想开一点,她给了我一大块银子,她临走时还问我,怎样去西楚更方便一些。”
萧金衍寻思,难道宇文霜去了西楚?
因为宇文天禄的事,她已被朝廷悬赏通缉,可不就是大明没有她立足之地?
他答应宇文天禄,不能将他活着的消息告诉她,但也承诺过,要保护宇文霜的安全。以她武功,遇到寻常江湖人不会有问题,但若身份一旦败露,不光在大明,就算在西楚,一样不少人对她不利,想到此,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寻到她。更何况,他还答应李纯铁,要去一趟西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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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萧别离撤兵。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西楚了。
他问道,“老丈,不知此处去西楚,怎么走更方便一些?”
老汉尴尬道,“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翻过横断山,便是琉璃湖,过了伶仃海,便到楚国西京了。若是骑马,快则半月,慢则月余,便能抵达。”
萧金衍心说既然知道宇文霜下落,事不宜迟,又灌了一壶酒,要了十丈大饼,留下了仅剩的一块碎银子,起身告辞,骑着吕公子离开了葫芦口。
待萧金衍走远,卷帘之后,一名身穿麻衣、头插木钗的俏丽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对老汉微一施礼,道,“多谢李伯为我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