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月前,隐阳城收到书信,宇文大都督将来西陲巡边,期间路过隐阳城。这位曹知府当做了一次讨好宇文天禄的机会。
他从一名姓金的贵公子口中打听到,宇文天禄此人不喜女色,却喜欢排场。这位金公子来头极大,据说是某个皇亲国戚,曹德旺费了好多银子,才得知这个消息,江南、关东许多大都督的门生,都为大都督修建了生祠,大都督巡查之后大为欣慰,于是跑到了城主府找李仙成商议。
李仙成打内心看不起曹德旺,然而毕竟是朝廷在隐阳城派驻官员,这些年来颇为听话,于是大笔一挥,拨了三万两银子,要在这十里长亭,为宇文天禄修建一座生祠。
一来这里风景优美,山清水秀,风水极佳。二来,此处地势极高,在这里修建十丈景澄台,登高可以将隐阳城尽收眼底。此外,他还在隐阳城一些屋顶之上费了些小心思,插上了诸多彩旗,从景澄台上望去,正好是组成四个字:景澄仁德。
“景澄”,正是安国公宇文天禄的表字。
萧金衍望着众人一副忙碌的场面,道,“真不知,若是宇文天禄得知有人给他建祠堂,会是什么感受。”
中年儒生道,“曹德旺为官不务正业,尽搞些虚名,该杀。”
萧金衍笑道,“没想到,你竟能说出这种话。”
中年儒生反问,“那你觉得我该说出什么话?”
“我本来以为你会说什么之乎者也呢。”
中年儒生道,“当年卫鞅投奔秦孝公,讲了三日帝道,孝公不喜,又讲了三日王道,孝公依旧不喜,最后,他走投无路,与孝公讲起了霸道之法,终为孝公敬为座上宾。”
萧金衍不明白,中年儒生为何会忽然讲起这个典故,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中年儒生淡淡道,“乱世当用重典,对无能的官吏,杀一儆百不足惜,杀尽杀绝才是正途。”
萧金衍笑着道,“但以我的了解,世间的能吏,往往却都是贪官。”
中年儒生哈哈一笑,道:“你还是太年轻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贪官的银子,也是银子。养肥了,找个理由杀了,这些银子,还不是成了朝廷的银子?而且,还能博百姓拍手称快,又得银两,又得民心,岂不一举两得?”
他又道:“一个人为官,贪并不可怕,怕的就是那些沽名钓誉之徒,为了所谓的名声气节,不为民办事,这些人才是大明王朝的蛀虫!”
萧金衍无语,“你这理论,我不敢苟同。”
中年儒生淡淡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已。”
几名官差过来驱赶众人,老牛道,“走吧,天黑之前赶不到隐阳城,又要在城外过夜了。”
牛车套好,萧金衍一脸无辜的望着老牛。老牛心肠一软,叹了口气道,“上车吧,不过,你得罪了少城主,若是他找你麻烦,别怪我赶你下车啊。”
萧金衍连连道谢。
两个时辰后,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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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隐阳城下。
隐阳城,号称西陲第一城。城墙高五丈,以巨大石垒砌而成。城墙巨石斑驳古老,火烧的痕迹、投石机砸出的凹洞,还有墙壁染血后的暗红纹理,无一不昭示着这座城池曾经饱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