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家亲棺材铺老板,他说受人之托,要今夜一更天时,送三口棺材来府上。”
“岂有此理!”唐守礼暴怒,“乱棍打死。”
那家丁领命而去,刚出门口,老太爷忽然道,“等等,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辆牛车停在了听风楼门口,一位身穿黑大褂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到厅内有这么多人,连掏出名剌分发给众人,“各位英雄好,小的是一家亲棺材铺掌柜何为贵,这几日正在搞活动,拿着名剌去,可以打八折。”
大部分人都置之不理,也有好事者将名剌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
何为贵来到大堂之内,跪下磕头道,“给老太爷请安!”
唐守礼望着来人,只见他五短身材,肥头大脸,满脸堆着笑容,快把眼睛都挤没了。
“门外是何物?”
何为贵老实回道,“三口棺材。”
唐守礼脸色阴鹜,送棺材,这是**裸的挑衅啊,又问,“你将此事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给老夫说来!”
何为贵道,“昨夜,有位客官找到我们家,说是要定做两口狗碰头的棺材,给了十两银子,后来又跟我讲价,让我买二赠一,我寻思棺材铺三个月没开张了,好不容易有人光顾,于是就的答应下来。那人又叮嘱,说唐府今夜有人丧命,要我务必在一更之前送到。恰巧,我昨天感冒了,两个伙计一个回家娶媳妇,一个回家奔丧,我连觉都没睡,赶制了一夜加一日,才把三口棺材做好,别看是赶工,你看这油漆、这铆钉,都是用的上等材质,埋在地里又能防水、又能防虫,我敢说,这整个成都府,能有这等手艺,除了我一家亲,没有旁人了。”
唐守礼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一番语无伦次的言语,心中暗凛,看来今夜之事,怕是有人策划好的。
何为贵又道,“那人还说,这三口棺材,一口是给唐家大爷的,一口是给三爷的,还有一口,以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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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需,说不定老太爷也能用得上!”
“大胆!”一名护卫上前就是一巴掌,“这种放肆的话,你也敢说?”
何为贵捂着脸,道,“我只是转述而已,你干嘛打人啊?”
唐守礼问,“那人长什么模样?”
何为贵摇了摇头,“你们打我,我才不说。”
唐守礼闻言,冲那护卫望了一眼,那护卫连续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唐守礼才道,“我已经帮你教训了下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何为贵这才道,“那时我睡得昏昏沉沉,被那人拽了起来,他带着个斗笠,根本看不出来。”
那自抽耳光的护卫心说敢情老子抽了十几耳光,你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了?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声音如何,年纪多大,总能听出个大概了吧?”
何为贵道,“那人是一中等身材的男子,四十余岁,声音有些沙哑,不过我怀疑他是故意如此说话的,他出门之后说了句话,应该是正常的语调。”
“什么话?”
“小得不敢说。”
唐守礼道,“让你说,你就说!”
何为贵道,“唐守礼这狗东西,明日便是你的死期!欸,别打我,这是那人的原话。”
知府大人道,“依据本官多年断案的经验,从凶手心理角度分析,像这种谋杀,凶手一般会留在现场静观其变,何为贵,若是凶手在场内,你能听出他声音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