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客道,“认识倒不认识,不过此人当过一段时间的武林盟主,也算是我侠义道中人,从辈分上说,我也是他的长辈,你仔细说说,你们是怎么跟他结梁子的?”
唐不敬、孙不平两人自然不会如实交代,将事情经过含糊其辞的说了一遍,又添枝加叶,说了不少萧金衍的坏话。
潇湘客问:“你们没有说是我的徒弟?”
孙不平道,“我们说了啊!可是那萧金衍欺人太甚,他说您是潇湘客,他是萧金衍,你的潇比他的萧多了三点水,还说在江湖上,你的名号更水一点!他还说……”
“说什么?”
“徒儿不敢说!”
潇湘客动了肝火,冷冷道:“说下去!”
“他还说,咱们巴山剑派都是胆小鬼,还说您不配称为巴山剑,他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您打趴下!”
潇湘客闻言大怒,“真是岂有此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一个驴肉火烧拍成了稀巴烂。
唐不敬与孙不平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自己师傅心眼儿小,听不得有人说这种话,孙不平于是又添油加醋道,“这家伙还口出狂言,当着江湖同道的面儿,说您是扒灰的主儿!”
潇湘客脸色酱紫,“混账!这种事情,就连巴山剑派的人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对,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唐不敬也道,“就是啊,所以说姓萧的混蛋嘛,别说师父您没做这种事,就算做了,又怎么能当中说出来呢,你看端午节我在陶然亭扒墙角的事儿,我就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巴山夜雨潇湘客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其实只要他细心一想,这等师门中的龌龊事,外人又怎会知道,定是这两个徒弟信口胡诌,可人在气头上,往往失去理智,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十几个驴肉火烧,滚的满地都是。
他气呼呼道,“本来这次远游,我想去一趟洛阳白马寺,去找利群那秃驴报当年的一棍之仇,既然萧金衍得罪了本门主,明日,我们就去苏州,先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祭一下我的潇湘九剑!”
巴山夜雨潇湘客武功虽不如四大世家、八大门派,但好歹也是半步通象的境界,上次在晓生江湖的地榜之上,排名前三十。
今年,他又将巴山剑派的绝学潇湘九剑修炼到第九重,一剑可削断九株潇湘竹。要知道,巴山潇湘竹,硬度堪比精铁,如李倾城的扇,用得便是潇湘竹,潇湘客能落九竹,在江湖上已是极厉害的了。
潇湘客年轻时,品行不端,常干一些采花的勾当,曾在洛阳犯下大案,被白马寺利群禅师追了三天三夜,一棍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自此之后,他回到山门,潜心修行,才有了今日成就。潇湘客心胸狭窄,对往日之仇嫉恨在心,这次重出江湖,除了访友之外,他还有个目的,就是要去洛阳白马寺,找利群那秃报仇。
唐不敬见小风吹得差不多了,目的也达成了,心中甚是得意,萧金衍啊萧金衍,你得罪了我们兄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此时,店门推开,宝路和尚拎着两人进来,看到了满屋子的驴肉火烧,摔得面目全非,恼火道,“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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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火烧?”
唐不敬、孙不平看到萧金衍,惊道,“萧金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如今有师父在旁,更有了底气,两人对潇湘客道,“师父,此人就是萧金衍!”
潇湘客见萧金衍满头灰土,一脸狼狈模样,心中就有气,说了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正要动手,潇湘客忽然看到了宝路和尚手中的禅杖,心中打了个激灵。他太认识这个禅杖了,当年正是这个禅杖的主人,差点一棍子打死他。
他问道:“兀那和尚,你手中的禅杖,是何人给你的?”
宝路瓮声道:“我师父,怎么着?”
潇湘客哈哈一笑,“你师父,可是洛阳白马寺的利群秃驴?”
宝路将禅杖往地上一拄,整个地面轰然一颤,青石板裂了开来,他大声道,“上次,有个牛鼻子老道,也这么称呼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