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站了起来,望向了故乡的方向。
君不闻羌笛声最悲?赤面深目羌胡吹。
吹之一曲犹未了,愁杀凉州征戍儿。
隆冬十月陈仓道,北风吹断关山草。
六盘山南月欲斜,胡人向月吹羌笛。
渭阳遥望金城云,吹尽多少断肠人。
边城夜夜多愁梦,向月羌笛谁喜闻?
曹昂就这么吹着吹着,声音是越吹越悲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哀转九折,心如缟素。
一旁的郭嘉突然感到面上一凉,伸手拂去,却是滴滴泪珠,坠落尘泥。
营内营外,早已不知聚起多少人,望着望楼之上,一袭白衣的曹昂,泪流满面。
“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高飞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
有人轻轻地唱起了凉州的民歌,和着这羌笛之声。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夜色无痕,灯火阑珊,不知多少人,迷失在这悠悠羌管声里。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一曲声罢,犹不能止,任凭这袅袅余音,和着夜色,轻叩着那扇叫做故乡的心门。
曹昂孤立楼头,站了许久许久。
想家了!
想那洛阳城鲜衣怒马,青葱岁月,想那洛阳城的人稠物穰,繁华景色,更想那家中的大父,大母,老师,旧友,还有一日三思的袁荧。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笼罩下来,天空如幕布一般,低得仿佛随时落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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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辰,不断地流转,绕着曹昂的身影,最后落了一地的沉静。
曹昂收起羌笛,转身下了望楼。
而望楼一侧,正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董卓。
只见董卓脸色肃穆,不知道是在思乡,还是在怀念。
眼看曹昂下来,董卓又恢复了热情的笑容,走过来说道:“我遍寻贤弟不见,贤弟倒是好心情,竟爬到望楼上来吹羌笛,真是快意的很。”
曹昂听了,只是笑笑。
“兄长怕是会错意了,这时节能吹羌笛的,又有几人能是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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