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真冷笑道:“原来陈先生瞧不起女子。”
“道友未免有些无理取闹。”陈儒风不欲让朝如真借题发挥,往门口处指了指,“请吧。”
朝如真拄着拐杖起身,迈步走出亭子,顿了顿,说道:“陈先生,我也爱读书,知礼,知纲常,无规矩不成方圆,礼不可废,此亦为大道,望陈先生自知。”
说完,老太婆慢步离去。
两位日月门女弟子紧随其后,亦步亦趋,规规矩矩。
陈儒风突然对朝如真笑道:“道友,中洲诸国朝堂有衮衮诸公跟你志同道合啊!”
“哼!”
远外传来朝如真的冷哼声。
片刻后,陈儒风轻叹道:“简直比衮衮诸公还要刻板,且性格凶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便是这种女子吧。”
“让那韦落准备好受死,后天我们便去涅月门请教。”
朝如真的声音从院外传入,阵阵激荡,“一个宗门弟子跑来书生处求学修道,有趣有趣,不知能否学到口诛笔伐杀人,嘿嘿……”
声音极大,传入院中便荡开,控制声音波及区域,这是小手段,韦落等人都听入了耳中。
众人偷偷瞥向韦落,见后者神色如常,朗朗读书声中有独特韵律,令人听了心安愉悦。
韦落忽然顿了顿,众人便有意犹未尽之感。
韦落笑道:“诸位放心,我道心通透,得天独厚,什么道体、圣体,噱头唬人,唬死人,说什么天赐,道予,可你们想想,被赐予所得,跟自己奋力拼搏所得,真就是天赐更强?我认为,绝非如此。”
“道祖,何人也?传说尔!不说凌驾大道之上,却能跟天道平起平坐了,非天赐,乃自取,还有佛祖,圣祖,魔祖……在古籍记载中,又有几个是什么特殊体质呢?”
韦落拍拍手,让众人回过神来,“说了要镇定,道家清心诀有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不要只是说说而已,否则,就跟读书炼心一样,一直说,一直做,一直做不到,这不是笑话么?”
陶苑忽然举手,弱弱的道:“韦落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我师父啊?”
罗业连忙点头,“我也有同感。”
钟粼光亦是点头:“言语磅礴大气,句句珠玑,振聋发聩,发人深省,我竟感觉比陈先生还能教人。”
“仿佛,学识渊博。”陶苑笑眯眯道。
“我未来师父果然厉害。”罗业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陶苑看向罗业,昂起脑袋,傲然道:“罗业,快叫师叔!”
“凭什么?”
“韦落求学我师父,有师徒情分。”
“我们各论各的关系,我才不喊你师叔呢,而且,你年纪比我还小呢。”
罗业是死活不愿认陶苑为师叔,即便陶苑举拳威胁,罗业也不为所动。
罗业嘀嘀咕咕说,“即便你是安兰栀,我也不妥协!”
陶苑自然不是安兰栀,强人所难这种事,通常不会做。
跟韦落在一起,就仿佛跟翻版陈儒风在一起一般,偏又能打成一片,让人心安,获益良多,如同良师益友,并且,许多问题都能剖析解答,鞭辟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