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丝蝉哼了一声,拍桌子离去。
苏昭业叹了一口气,跟女儿聊起了心事。
……
半山腰另一处院落。
一位青衣少女一手持剑,作金鸡独立状,剑指夜空,一手捏着剑指,指着地面,神色肃穆,剑尖处有雷光滋滋作响,不时蔓延升空,不时又颓然降下。
院中有一棵斜矮大树,树杈绑着麻绳,挂着一张太师椅,却是一个秋千,一位看起来约摸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太师椅上,摇荡不停。
太师椅扶手精巧,雕纹栩栩如生,精细巧致,披着一张貂裘,质料上乘,小女孩坐在上面,歪着脑袋,像是睡着了,秋千却还在不停摇荡,规律如钟摆,很是诡异。
如此这般,半个时辰后。
青衣少女身躯颤抖,汗水夹背,一身衣衫浸透了,却依旧咬着牙,维持着金鸡独立,可剑尖处的雷光,已然萎靡不堪。
又过去良久,青衣少女噗通软倒,气喘吁吁,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
秋千突兀停下,完全无视惯性,如有鬼有妖,邪异极了。
小女孩睁开双眼,两颗眼珠子熠熠生辉,透着冰寒彻骨的冷意,像是两枚千年冰珠所化。
“小陆啊,你挺废物的啊。”小女孩猛的晃腿,一双小短腿落地,白裙及地,她脚下生风,裙摆便飘忽不定,不沾尘土。
青衣少女咬咬牙,不甘示弱道:“我今天又击败了高必诺!”
白裙小女孩瞪着一双可爱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道:“这种事你也拿来炫耀?击败手下败将是天经地义的啊。你想笑死我,然后顺走我的洞天秘宝吗?”
“你们老陆家都这样的吗?我受不了了,哎呦喂,不得了啊,听你口气,别人还以为你干翻天了呢!哎呦!还知道脸红呢,还有救。”
青衣少女面色彤红,又羞愧,又头疼,给讽刺得难受,还给吵得头疼。
白裙小女孩唉声叹气,摇头晃脑道:“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你全身都是漏洞,资质又差,不锤炼如铁,不拼命去雕琢,不比别人艰辛千万倍,如何超越别人?”
青衣少女苦着脸道:“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炸了,漏洞更多,身体越练越坏啊。”
白裙小女孩蹙眉道:“有师傅给你把关,你怕什么?”
青衣少女偏过头,小脸扭成了一团,心中腹诽不已,仿佛在说,我信你个鬼啊,你个糟老太婆坏得很!
白裙小女孩冷笑一声,飘飘如鬼,落到太师椅上,荡起秋千,头一歪,酣睡起来,睡前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懒得理你了。”
青衣少女陆宜枝微微咬牙,双腿发软,站起来浑身颤抖,又作金鸡独立状,独木难支,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休息一下。”陆宜枝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了一枚丹药投入口中,休息片刻,继续站金鸡独立桩。
不管她如何鼓捣,白裙小女孩都沉沉入睡,似是不知一切外事。
……
翌日清晨。
旭日东升,韦落持剑出门,去食堂吃了早餐,就往林中走去,在老地方等候高必诺。
不过片刻,高必诺匆匆赶到,这厮神采奕奕,额头汗珠密集,见到韦落后,愣了愣,咧嘴一笑,拔剑杀去,“吃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