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人问他:“无名师兄,咱们这次从四处聚齐,出来去中部找大师兄,一去一回要小半年光景,你这是想家了吗?临走前就没好好疼疼咱嫂子?“
”疼个屁,休了,师兄我把她休了。”
“休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才说?嫂嫂她,她外面有人了?”
“唉,家丑啊。她外面有没有人我没去查,是,是她里面有人了。”
“反了她了!不早说,你下不了手,兄弟替你把她一刀两断,一尸两命!”
“哎,算了。你嫂子跟了我就没过过好日子,我成天介不着家,是师兄我欠她。”
“怎么着?你还想以后和她继续做朋友不成?”
“师弟你不懂。真正爱过的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一见面就会心软,一拥抱就会沦陷。哪怕多看一眼,都会想重新拥有。我打算以后就浪迹天下,以江湖为家了。”
隔着桌子,在这两人的对面,两个姑娘家正互相牵着手,一个也在对着另一个哭诉:“一念师姐,你能明白妹妹我的心吗?”
“明明那个人还在,也可以找得到、联系得上,但你就是知道他永远不是你的了。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特别难受——纵使有一万个想见他的理由,却找不到一个见他的身份。”
”艾玛,冰师妹,你又被人甩了?师姐是过来人,告诉你,跟自己说声对不起,因为你总是为了别人而难为了自己。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
“莫得办法,妹妹我对长得帅的男人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抵抗力。”
“帅,帅又不能当饭吃。”
她的冰师妹低头猛扒拉了两口碗里的饭,满脸小星星地说:“你不懂,帅不能当饭吃。但是,帅,它能下饭,能就酒啊!”
“而且,姐你不知道,那小子太会甜言蜜语了,而且好有情趣意境的。”
“他曾对我说过——念念不忘心已碎,二人何时能相会。寒山寺前牧黄牛,口力二字与刀配。双目非林心相许,您若无心先自飞。你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吗?”
一念师姐一脸嫌弃地道:“都是油嘴滑舌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老套把戏。告诉你,那都是师姐那代人当年玩儿剩下的,有什么难的,有什么意趣?不过就是:今天特别想你,这六个字而已。”
“姐,你真是前辈,有没有好的经验教妹妹?”
“咳咳,呵呵,没有经验,只有教训……”
“想当初,那个男人跟我说,有人总结过很多人临终前会觉得最后悔的事,前三名是:没能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被情绪左右度过一生。”
“姐我就此沦陷,天涯海角追随他。”
“那后来呢?”冰师妹问。
“唉。后来,后来听闻他有了新欢。从此,我心中的大英雄,为了另一个女孩征战疆场、血溅八方了。姐只能在心里对他说:爱过就好,我就陪你到这里了。”
“哼哼,后来,后来我总想,要是早知道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就省着点儿过了。”
“后来,后来师姐才明白过来——是谈了一场永不遗忘的恋爱,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最后被痛苦左右渡过一生。你听姐的话,忘了他吧。”
“姐,我也想,可我做不到啊。”
两姐妹聊着的同时,桌子的另一头,另有一男一女酒后吐真言,可是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吵了起来。
女的起身道:“独孤庸,你再凶我!你再凶我老娘拍屁股走了,以后再也不理你!
独孤庸也勃然大怒:“洛水滢,你有种!”
洛水滢听罢毫不犹豫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