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这些天我忙于修炼,没顾上打听。”
晁天阙抢着说:“比较乱,谣言四起。听说看到门里没有对挑衅做出大的反应,紫岳仙宗和屠家放出风声,要我们让出梦笔生花山以东的地盘,并且交出尘封山铼矿,不然就自己去拿。”
岳光寒说:“门里好像正在和四擘盟交涉。至于外面就说什么的都有了,自在万象门近些年发展太快,嫉妒的人不少,大多数看热闹起哄的都不看好我们,还有一些是想趁火打劫分一杯羹,想着蚕食瓦解掉万象门。”
华澜庭转向林弦惊:“弦惊,你怎么看?”
林弦惊面色郑重:“自从数千年前的大混乱过后,形成的以往仙洲里的和平常态估计是要被打破,进入一个震荡期了,这是趋势,我们这里只是个缩影。”
“不但仙洲内部暗流涌动,这里面听闻还有其他大陆的势力暗中伸手过来搅局。”
“至于说到我们,那是树大招风。自在万象门在数千年前只是个新兴的小门派,却发展神速,如今已经跻身东部前三,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不满,特别是老大紫岳仙宗的警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所以说,冲突是早晚的事,资源就那么多,还在不断减少。这些年门里虽然韬光养晦,但势头摆在那里。”
“以前是各门各派埋头发展,自然增长,以后就要过渡到地缘实体的竞争阶段了。”
“以前是各家各自拼命开发挖掘独门秘技,谋求的是长板的竞争优势,后来我们万象门首先引进多种外生的修炼道法和力量,建立了均衡发展体系,并且卓有成效,以后就要转向弥补短板的综合竞争视角了。”
“在我看,这还只是前奏,以后的风雨会越来越大,范围和烈度会越来越猛。”
华澜庭还在思索消化林弦惊这段话的时候,易流年说道:“怕什么,打便打,谁怕谁?”
林弦惊嗤道:“你说的容易。抛开门里隐藏的力量不说,我们几千年的积累在紫岳仙宗万年的底蕴面前还不够看,全面对抗的时机还没有到。”
易流年瞪眼:“你什么意思?割地认怂求饶?门里谁会答应!”
林弦惊回道:“莽夫,井底之蛙,带点儿脑子好不好,当然不是认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发展到这个份上,你求饶人家都未必肯罢手,我说的是长期战略和短期策略的问题。”
易流年不干了:“我怎么是井底之蛙了?我也没有说全面开战啊,我是说绝不低头。”
林弦惊道:“哼,井底之蛙也在进步,并非只待在原地不动,它也出门远行见世面,只是它仍然随身携带着它的井。都是你这样的头脑发热的热血青年,万象门必败无疑。”
见易流年还要再争论,华澜庭拉住了他:“别激动,弦惊的意思的还不是你死我活直接启动门派大战的时候,而是要从打赢局部争斗开始。”
“让是不能让的,历史种种,已经给了我们足够的教训和警示。我来的世俗界中,有人在书里已经解释的很明白了: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启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因此,今日的退让不会得到明日的繁荣,只会让财狼虎豹得寸进尺。”
林弦惊续道:“澜庭说的不错。最终,打是一定要打的。要谈便谈,要打便打,这是底线原则。但在具体策略上,现阶段下,边谈边打,谈就逼对方放下身段正正经经好好谈,打就要在局部低烈度争斗上打得他疼。”
说完,林弦惊望向窗外:
“我们有幸赶上了一个好时候啊。有人看似在山顶,其实在走下坡路。有人虽在山谷,实则只欠东风。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山顶,也没有人永远只能在山脚仰望。等咱们成长起来,这世界,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诸葛昀接道:“世事如棋局局新。晴时有风,雨后有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