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同样不知说什么好,哼哈几声:“嗯,啊,那个,樾梅啊,你先休息几天,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我过几天要去趟东边处理些事。你,你要不回京,要不先在方寨主那里暂留。”
闵樾梅一听就急了,也不害羞了,颤声问到:“景哥哥,你是嫌弃我了吗?我不回家,我要跟着你,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华澜庭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没没,哪有的事,情非得已,我怎么会怪你,你知道现在我们一家都势如危卵,随时会面对险境,我一门心思都在怎么自救救人上,实在是没法带着你浪迹天涯,一切总要等我父兄安妥之后。”
华澜庭好说歹说,总算暂时安抚搪塞过去,闵樾梅答应他留在方青崖处等他消息,华澜庭又回答了诸如为什么他功夫大涨等等女孩子家家的细碎问题后才得以脱身。
之后数天,华澜庭继续向元妙学习纸上谈兵的铸造技艺,并观摩了元妙按照他的描述亲手打造一根高仿龙头索的过程,华澜庭耍剑总是不如用索来的顺手。
在教了元妙心法口诀后,华澜庭只身匹马出发,这次走的是大路,直奔西峪关,计划穿行中原奔东。
走前元妙友情赠送了几张人皮面具,华澜庭可以短暂改变脸肌形状,但总不如戴面具踏实。
他走后不久,几辆华美又护卫森严的车仗也驶出王城城门,向东而去。
西峪关古已有之,依山而建,墙高河阔,雄关如铁。
现在战事停歇,出入自由,只晚间闭关锁城。城门处车来人往,大部分是行走两地的商队。
华澜庭入城时已是傍晚,他随意沿街漫步,不时能碰到精神饱满的巡逻军士走过,提醒人们这里是一座边城。
走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路边摊顾客挺多,就进去坐下叫了碗牛肉拉面,一品之下味道鲜美,果然还是要本地水做出的才好吃,其他地方的牛拉徒具表面而已。
坐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城头一座角楼挺拨的身姿。
华澜庭正吃着,偶然抬头看到不远处走来三个人。
为首一位老者虽头发花白,但身高膀阔,面色红润,孔武有力,步履沉着,身着普通布袍,神态和蔼,却自然带出一股凛然之气。
旁边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也是常见的布衣荆钗打扮,发丝灰白,唯一双美目漆黑有神,顾盼之间可以想见年轻时必是美艳迷人。
两人身后跟着个从人,比老者还高上半头,膀大腰圆,光头大耳,眼大如铃,手里提着个用布包着的长形器物。
三人虽衣着平常,但相貌气势一看就非常人,极易引人嘱目。
老人一路过来,不时和两边住户与商贩打着招呼,显得熟识而随和。
华澜庭随口问正在收拾桌子的胖乎乎的老板:“老板,那边过来的是谁啊?”
老板还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汉子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就不知道了吧,此人乃是我西峪关定西大营兵马副元帅裘马都,旁边的是他的夫人危月燕和家将非相。”
老板笑着接上说道:“裘老帅虽是战场上的猛将,私下里却是极随和的,他老人家最好牛肉面这一口,隔三差五就会光顾我这小店,要不然我这生意哪会这么红火。”
“现下里,大帅西泰王爷因为清远侯一事请旨回京,帅位正是由裘老帅代理。”
说话的功夫,裘马都三人已走到近前,裘马都笑声爽朗,声若洪钟:“王老板,今天我又来叨扰了。”
王老板用手巾掸掸华澜庭旁边的长凳说:“瞧您老说的,我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还是老三样?”
“没错,牛拉三碗,牛肉三斤,烧刀子三坛。这人老了,就是不愿意改变习惯喽。”
“我叫您老是尊称,照我看您可一点儿不老,老当益壮都用不到您身上。您先坐着,我这就准备去。”老板说着下去了。
不一会儿,牛肉先被送上来了。
华澜庭正在暗自打量这西峪关副帅,突然觉得周围不对劲。
“有杀气!”他在心中暗叫,却并没有马上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