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往东二里,便是用青石板砌成的演武场。演武场宽阔平亮,梨花木修建的歇凉亭绕场半周,亭外千年古桃林,绵延至山脚,桃林深处,丹霞岩壁,笔直而上,山上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像是为演武场遮风避阳。
正值午时,武场上有几十人列队训练,队前一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男子,面色严肃,高声吆喝,场下跟随着他的节奏,挥舞手中的长枪,时而喊出嚯嚯的吼声,声音时高时低,响彻山谷。
祁丹烊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心想那高声吆喝又一脸严肃的人就是教练张校师吧?我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吗?还有教练都不是很凶的吗?他会不会动不动就来粗的?对于学武功,祁丹烊是既期待,又担忧。
叶月飞带着祁丹烊,直接去找了领头的演武师,道:“校师。宫主令我带了新人过来,麻烦校师安排入队。”
“月飞姑娘。我知道了,交给我就放心便是。”张校师道。
叶月飞交代完任务,向祁丹烊挥了挥手,朝客栈方向返了回去。
站在张校师面前的祁丹烊,稍显畏畏缩缩,犹豫片刻,上前一步,面带微笑道:“校师好。我叫祁丹烊,今后要给您添麻烦了。”
“祁丹烊?怎么这副打扮?不过这身布料可谓上等呀。这样吧,今日你就在旁边乖乖呆着瞧,明日换了身衣服,便安排你入队训练。”张校师说话的时候,正经中带着几分幽默,引得场下的人哄堂大笑。
显然,这阵笑声不是针对张校师,而是针对打扮怪异的祁丹烊。
祁丹烊面带羞涩,只能按照张校师的吩咐,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所谓“武林中的大侠”练武。武场上的人,年龄不一,上有大至四十来岁,下有小到等十来岁,队伍中也不缺乏女性。
祁丹烊想起了东宫婉月和班博的对话,加上之前延顺公对东宫婉月的个人评价,便认为这龙门客栈真是什么人都在吸纳,这给在江湖上漂泊流浪又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了一个安身立命的避风港,也不失为为这个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
从明日起,就会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了,虽自认为天资不差,可这些舞刀弄枪的活,之前从来就没接触过,能不能适应这种“武林中人”的生活,这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疑问号,祁丹烊想到这里,双脚不禁开始发麻起来。
还是那个话题,张校师会不会很凶?今后他就是顶头师父,如果一个徒弟,遇上一个比较麻烦的师父,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看张校师教学训练时的样子,虽外表是凶了些,却也不是那种太过于苛刻的人,这也给了祁丹烊一点小小的安慰。
约过一个时辰,叶月飞又跑了回来,见她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要事报告张校师一样,众人好奇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却没有想到叶月飞走近,便是这样说:“校师。宫主令我带回祁丹烊,说有话问他。”
“去吧。”张校师大方地挥了挥手。
叶月飞面带笑意,朝张校师点了点头,喊道。“祁丹烊。跟我走吧?”
在叶月飞带路下,祁丹烊来到龙门客栈往西的婉月宫。
整个婉月宫建于桃林深处,装扮好似宫廷模样,气派壮观,令人叹为观止。见“婉月宫”三个大字,祁丹烊便也猜到,此处就是东宫婉月的寝居所在了,也难怪这里的人称呼东宫婉月为宫主,多半与这婉月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