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阳光的水花,美轮美奂,若是场中并无战斗,这绝然是一幅美不胜收的传世之画。
右手握着细柳剑的瞿麦,浑身上下,不沾一丝水迹。
甩了甩额前的碎发,瞿麦看向二女道:
“这一次是不是该换我进攻了?”
于乐渝一脸正色,淡绿的短裙无风自动,飘逸之中带着绝美的**。
“妹妹,不可留手!”
卢予诺也是收起脸上的轻视,蓬松的头发,淡淡的黄裙飘扬起来。
这一刻的卢予诺,倒是真有了一丝天鹅的韵味。
二女十指上下飞舞,场中的乐声突然改变。
不再似先前的平稳,而是带着喘喘人心的气息。
如同一曲战歌,通然爆发在场中。
周围的金陵城的将士们,闻听这般声响,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六朝征战之时的模样。
心中无法压抑的战意,顺着喉咙喊出。
漫天的喊杀声,通天响地。
屋顶之上的三十架射神铳,同时瞄准了瞿麦。
河中众将士手中的长刀,同样直指瞿麦。
“绝杀之曲——十面埋伏!”
刹时间,琵琶声与古筝之声,交相辉映。
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
“砰!”
弦断之音响起,瞿麦四周一切宛如静止。
摆动右手边的细柳剑,瞿麦感受到一股被锁定的杀机。
“琴瑟合鸣,力断千山!”
于乐渝和卢予诺竟是同时绷断了手中乐器之弦,周遭一切锋利之物,同时向着瞿麦射去。
楼顶之上,近三十座射神铳同时迸射,直逼瞿麦而去。
便是河流之中,乘船的众将士,也是随着这般乐声,不由自主地抛出了手中的武器。
卢予诺按压着双手泛血的十指,抱起古筝,兀自起身,看向瞿麦道:
“三十座射神铳,
四百柄金陵长刀,
三千支精铁之箭,
哀鸣之曲,请君上路。
皇恩榜榜首,死得其所啊!”
于乐渝放下手中的琵琶,深深地喘出一口粗气,一脸看着死人的表情道:
“便是当初被追杀,我们也不曾用出全弦之断的力量啊。”
“毕竟是皇恩榜第一,可不能有丝毫大意,如此以来,我们就是天下第一了……”
张麻子感受着高台之下的曲声,砸吧着嘴道:
“年轻人若是再不去救你的挚友,他可是无法从这般束缚中挣脱呢。”
江晔皱起眉头,思索着瞿麦死后,对于赵邦的影响。
想到或许赵邦会因为此子而和自己翻脸,江晔轻叹道:
“要是卜算子在这里就好了,早知道今日就该带他来这里看戏的。”
张麻子看着李避丝毫没有救援的模样,轻轻转身。
江晔自然懂他的意思:需不需要他出手去救那人。
“大师斩了面前之子就好,李趋的传人,可比瞿姓重要的多。”
江晔咬着嘴唇,当年那个压着整座江湖都不敢动弹的男人,他可不信,那人会那般轻易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