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境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可没有那三分的气运,再苦练终究无法登堂入室。
李之之双眼微明,轻声叹息道:
“境界差距太大了,百斗之力的小宗师,如何能和万斗之力的小宗师对拼呢?
哥,明知是必输的战斗,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呢?”
“真理,便是他守护的禅。禅不可破,禅不可辱。
这二人一个为了宗派的名誉,一个为了守护的真理。
本无对错,立场不同罢了……”
戒吹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解释着,这场战斗的胜负显然已经失去了悬念。
李之之仍是不懂,不禁愤声道:
“这是什么歪理,不是红石派欺骗我们,用黑曜石消除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在先么?”
李避揉了揉李之之的额头,看着场中一边倒的战斗,也是学着戒吹的模样合十了双手,四人的身份特殊可不能轻易暴露。
做作地完成这般动作,李避低头解释道:
“这些江湖人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盟主之位,或是打响自己在江湖的名号。
无形的战斗,其实从他们踏入姑臧城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若是红石派不这般做派,总有人会踩着他们的名声,来为自己立名的。
红石派不过是借着地主之便,提前设下了一个小擂台而已。
之之心善,自然会同情弱者。
但是,鹰派的陇涛义若不是为了出风头,也不会陷入这般死局。
受伤之后能毫不隐讳地拆穿红石派,这是侠义,但同时也就坏了红石派苦心经营的局面。
颜面受损的红石派找他生死战,挽回宗派的荣誉,也就说得过去了。”
李之之咬紧下嘴唇,看着已经被打得失去了脸型陇涛义,那洒落地面的鲜血,像是一柄柄小剑刺痛着她的心。
“江湖归江湖,为什么要为莫须有的东西献出性命呢?”
李之之的反问,让李避三人皆是无言。
不入江湖,不懂江湖,便不念江湖。
江湖人,谁又能说各自坚持的底限,是没有意义的呢?
有人愿为真理不顾生死,
自然也有人愿意为宗派舍生忘死,
也就有人会为一己私利不顾一切……
没有他人的亲身经历,可不能劝人一心向善。
倒下的陇涛义一次次倔强地站起来,他在用无声的反击,证明他没有错。
红石派的弟子也不着急结束战斗,他要一次次击倒陇涛义,来挽回他的门派丢失的颜面。
一边倒的战斗,却是出现了一股悲壮的气息。
红石派的弟子微微皱眉,这般攻击他再持续上千次也不会力竭,但是让他疑惑的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不善。
“哥,你不是要为天下人么?为何不去管管他?”
说到底,李之之不过是十五岁的女孩,哪里看得懂这江湖的人心险恶?
她不能理解一个断舌之人,为何要在这般必死的战斗中一次次起身;她更不懂所谓的宗派荣誉为何物。
十五年来,李之之的身边只有她的哥哥,自然无法理解宗派对于这些江湖人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