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运鸿看着三人尸体的死因,也是吸了口凉气。
手刀破胸骨,
顶心肘碎命。
摸着吴振翱被斩碎的手臂,博小二苦笑道:“这两个家伙身家可都不是一般的肥啊,居然人手一柄利刃?”
何运鸿面对武德营这般惨状,却是开怀笑了起来,兴奋道:“以前他们总说栗帝太仁慈,现在我倒是放心了,我们的西楚皇子可不是个仁慈之人啊!
这般果断的杀意,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吃亏了。”
博小二点点头,看着院中的三柳合抱道:“快要立夏了,将军准备何时出发去祥符?”
何运鸿捏住一枚掉落在脚边的棋子,嘱咐下属带晕倒的九位皇子公主进屋休息,背手看向南方道:“待我将雁门关的垃圾扫尽,就可以准备开始我们的大业了!
到时候再去祥符,顺路找点理由,也该给十五路诸侯一点颜色看看了。”
博小二听闻此声,双眼冒光道:“终于要对这群家伙动手了么,早就急不可耐了!”
当日何运鸿调动雁门关三十万大军,全军出击西域十六国之时,关内留下的日轮花之众便是在监视着欲要传信之人。
既然西楚皇子已经出现,为了整个天下的大计,何运鸿便是先准备将雁门关打造成一块铁板。
雁门关占据了地利,现在人和之后,只需等待天时,便可以去解决一切的矛盾。
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笼罩住整个雁门关。
趁着西域三国正在整合各自势力之时,何运鸿和博小二一合计,便决定审阅三军。
既让西楚皇子李避对于雁门关之军有一个直接的认识,同时也趁这个机会将浮出水面的各个势力的碟探一把捞出。
千座长城将领同一时间收到密信,略一思忖便是留下最信赖的亲兵就地御守,率其余大军赶完关内深处,参加三日后的阅兵大典。
两日的休整,李避、戒吹、李之之皆是精神抖擞,恢复了伤势的三人,这两天是止不住地斗嘴。
戒吹自诩参禅悟性塔尔寺第一,面对李避兄妹二人却是时常被弄得哑口无言,尤其是赵风宸时不时地补刀发问,让戒吹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对于佛法的参悟。
黄三千用银丝之力为李之之熏黑的伤口换药之后,李之之美眸一动道:“吹吹,你说吃井不忘挖水人是一个大道理。那么,先有井,还是先有水呢?”
戒吹皱起了眉头,这个本是育人感恩的寓言,他却是从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借着这两天和众人交谈的经验,戒吹明白,此刻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戒吹的额头映衬着头顶的夜光石,变得锃光瓦亮,洗去了面上的血污,微圆的瓜子脸倒是像极了水潭中的椭圆湖泊,一双黑色的双眼闪着睿智之光。
紧了紧僧衣,戒吹静静地看着李之之的鼻尖,心底还在沉思。
赵风宸放下手中的《蝶恋花》,稚嫩的脸上透出一丝异样的伤感道:“这书定是一女子所写,非是柔情水,便不懂冰雪寒。
之之姐姐,我举得是先有井,就像这故事投枯井的女子。枯井无水,也被称作井,不是所有的井都有水。”
李之之背着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点点头又摇摇头,接过赵风宸手中的《蝶恋花》道:“你看懂了其一,却不懂其二,感情这般事,没有经历,永远只能是个旁观者。
谁说枯井无水?那里可是装满了那女子的伤心泪。”
“佛问世间情为何物……”
刚想开口说句话的戒吹,却是被李之之一声打断:“佛懂个屁!回答我的问题,我比你的佛提的问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