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府不禁愕然,随即苦笑道:“可莫要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带伤之人,要我去杀玉面郎君无异于自寻死路。”
黑寡妇笑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方才我见到你时候便觉得你气色与之前大不相同,想来是定得了高人出手,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我说的对不对?”
张凤府心里吃惊,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黑寡妇道:“先前我们所有人都来了这里,唯独你慢吞吞落到了最后,仔细一想你也不会跟兰亭那呆子有那么多话说,便让我生了疑心,后又想住在那山崖之上的人也没有你认识的朋友,思来想去,这个可能性也排除,再加之方才你出现时候便再无之前虚弱之态,我已大概联想到了一个人。”
说罢,黑寡妇取出怀里那枚用来测试饭菜会不会被人下毒的银针。
“应该是她无疑了,也只有她有本事能出手这么快治好你的伤势,也只有她会好心好意提醒我们有人有可能会在饭菜里面下毒。”
张凤府心下已对黑寡妇越发敬畏,再也不敢只当她是一个女子那般相处,低声道:“你们认识?”
黑寡妇道:“我跟她不认识,不过我倒是跟她认识的人认识,既然你伤势已好的差不多,那便寻找合适的机会出手,杀了玉面郎君,你有两张脸,纵使暴露了也没什么关系,这便是我的考虑,并非我黑寡妇喜好杀戮,只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忍气吞声可不是我的作风。”
告别黑寡妇之后,张凤府心里复杂,常说伴君如伴虎,如今面对一个事事都仿佛全部看透的黑寡妇更是如此,一边要替黑寡妇做事,一边要提防着什么时候不小心被黑寡妇给卖了,更是忧心忡忡。
只盼望着能尽快找到一个出手收拾玉面郎君的机会,以免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倒是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天刀门,而换成了百花谷,此番挑事的原因更是明目张胆,直接被人调戏百花谷的一众女弟子,江湖中人便知道百花谷素来与世无争,极少有得罪人的时候,更有不少门派曾多多少少受过百花谷的恩惠,毕竟百花谷的医术乃是江湖一绝。
谁知闻百花谷弟子受了欺负,虽群情激奋,可真正仗义出手的门派却是寥寥可数。
张凤府感叹于这些不久前还吆喝着共同进退门派的“交情”,心道却单凭这么一件小事便能看出来虽说号称大门大派,却始终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黑寡妇想要利用这些人来成其大事,恐怕是难得很。
十指尚且有长有短,更何况这些活生生的人?谁还能没点心里的小算盘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百花谷弟子受了欺负时候,紧接着又有不少门派分别多多少少出现一些情况,僵持不下,让人焦头烂额,所有人都在等待黑寡妇出面调和的时候,张凤府已在悄无声息之中探听得玉面郎君踪影,找到玉面郎君时候,玉面郎君正在一处雅静的酒楼厢房之中与人密谋。
为防打草惊蛇,张凤府亦是要了一间紧挨着玉面郎君的厢房,此酒楼之中琴音缭绕,酒楼共分三层,在这燥热的九重天之中也算是一处规模不小的地方,中间是主厅,沿中间一条走廊上去,走廊又分左右,分别到达三层楼两旁,至于第三层正中并不是吃饭厢房,而是单独开放了一个房间,四周纱帐围绕,背靠着从地下河涌出来的飞流之水,气流走动,纱帐轻扬飞舞,为酒楼增加不少凉气,端得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好地方。
在那三楼正中间正有一个居在青纱帐之后抚琴女子,背靠着汹涌急流,手指不断在一架古筝之上飞速游走,时快时慢,张弛有度,指尖下的琴音竟是比瀑布汹涌而下的声音更具有穿透力,让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
张凤府自踏入这家酒楼第一步开始便也被这琴音吸引住,心道在这等汇合了天下所有罪恶以及腌臜之地,居然也还有如此一个风雅女子,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张凤府此时生起的杀心。
他虽与玉面郎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张凤府生平最为讨厌的便是不男不女的妖人,尤其这玉面妖人还极其有可能是野狼的人。
张凤府着了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腰里挂着刀,摆出一副大摇大摆样子进了酒楼便大声道:“小二,替我来一间上房,一定要很好的那种,能看到九重天风光,另外,你店里最好的酒菜给我弄一桌,爷不差钱,爷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