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银票与碎银就散乱丢在地上,却是无一人敢捡,面对此时此刻自家师兄盛怒之下的滔天怒意,也只有陆一平才敢凑上去替自家几个师兄弟说话,轻声道:“师兄,这件事情虽说他们不听你安顿在先,可说到底也只是明显中了别人圈套,也怨不得他们,我看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先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回去再料理家事?”
众目睽睽之下,天刀门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宋一血冷笑。
“倘若他们几个若真的只是身上银子不够,给不起饭钱那也就罢了,九重天的饭菜虽贵,我却不信一顿饭能吃垮了我天刀门,哪怕我宋一血身上银子没带够也都会想办法凑够这顿饭钱,可身为天刀门的弟子,居然如此不抗压,被别人几句话说的便将刀都给别人送了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师弟,任你如何说,今天这事情我却是万万不能替他们做主,他们丢的起这个人,我宋一血却是丢不起这个人。”
掷地有声,一句话已将陆一平求情的所有话都尽数挡了回去。
熟悉宋一血做派之人对此都不觉得稀奇,素来便寡言少语的煞神今日里能说出来这么多话已证明了宋一血此时恐怕就算有八匹健马也拉不回去他所说的话。
见状,亦有不少前来之人也低声交头接耳,道这件事情,宋一血做的恐怕还真没有错。
江湖门派弟子行走江湖便如同军队上阵杀敌,手中的刀便等于军人的旗帜,倘若一个军人上战场连旗帜都护不住,又怎能称之为是一个军人?
因为一顿饭被人困住的天刀门弟子有七个,天刀门此行前来荒城的弟子本就不多,加宋一血两人也才九个人,九个人便被留下了七把刀,即便对面稳坐钓鱼台的两个满脸冷笑男子并不在意面前整整齐齐摆放的七把刀,此时此刻眼见天刀门窝里斗亦是看的不亦乐乎。
其中一玉面书生道:“行了行了,演戏什么的就别来了,要我说你们这七个家伙也挺倒霉的,原本还指望着你们师兄来了能留下饭钱,这样就能将七把刀还给你们,现在看来你们的师兄也不过如此,看样子是不愿意管你们了,既然如此,那我看这七把刀也就根本没必要留着了,干脆丢进岩浆河里融了算了。”
玉面书生着一声青衫,眉间一点朱砂,手持一把折扇,也算是风度,只是却有几分阴柔之气,并不讨好人,一句话说完更是将七把天刀门的刀尽数揽进怀中,丢进岩浆河的动作并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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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七个天刀门弟子再度慌了神,刀是天刀门弟子身份的象征,倘若连刀都没了,又如何有脸面回天刀门?
在这玉面阴柔公子的刺激下,七个天刀门弟子再度将目光看向此地主事的宋一血,齐声道:“宋师兄,我们摆明了是被坑了,他们就是故意找我们天刀门的麻烦。”
宋一血不为所动。
“那也不是你们该连刀都送出去的理由。”
其中一弟子道:“根本不是我们主动送出去,而是我们知道他们摆明了是坑我们,故此我们大打出手,可……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技不如人是不是?七个人打不过两个人,还被人抢了刀?难道就没觉得比主动把刀送上去更丢人?”
宋一血言语间嘲讽不已,让七个师弟脸颊火辣辣一般烫。
人要脸,树要皮,更何况在这么多眼睛之下?
当即有一弟子怒道:“宋一血,你太过分了,莫要以为此行师门将主事的任务交给了你,你便可以如此高高在上咄咄逼人。”
“哦?是吗?”
见有弟子这般不将自己的话听在心里,宋一血亦是语气森冷。
“将我天刀门的脸都丢到九重天来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那弟子咬牙道:“宋一血,你莫要太过目中无人,我们师兄弟只是看在你是我天刀门门面的份上不肯拆你的台,你若再如此咄咄逼人,可我不要怪我们不给你宋一血面子。”
宋一血面色微微一寒,尚未说话时候便听陆一平眼见情况不对冷喝道:“你们几个真是够了,连我都觉得你们有些太丢人了,赶紧向宋师兄认个错,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
“认错?我们凭什么认错?我们哪里有错?打不过别人便是打不过,被人抢了刀也是活该,可我们就是不服他宋一血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他还真把他当成天刀门的大弟子不成?别忘了他只是个被捡上山连我们天刀门最基本的刀法都不会的家伙,更是只挂了一个天刀门的名,有什么资格代表天刀门?他根本不配。”
全场寂静,连一根针掉下去都仿佛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