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道:“这一代的罗刹使居然有胆量混进九重天,难道你不知九重天早就看不惯罗刹门的专横打算对罗刹门出手?”
张凤府笑笑不说话,他并非真的罗刹使,多说下去只会出现漏洞,只留给老八一个背影。
“倘若你信得过我便跟我合作就是,我虽有可能会让你失望,但至少会给你一丝希望。”
老八愣神那么刹那功夫,一刹那功夫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般,随后,这位不知因为什么来了九重天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九重天放逐的可怜人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中指食指二指,瞪大眼睛自挖双目,但见褐色鲜血从眼角垂下,以眼血为墨,于地上书写道:“秦广王为人多疑,实力强横,想靠近他杀他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安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
老八并未告诉张凤府那一件事情是什么,因为彼时已有一阵急促脚步传来,想来是那秦广王已得知自己费力码起来的骷髅山此时此刻成了废墟一片,老八兴许是料到了接下来将会面临的惩处,故此提前自毁双目,以祈求能得来秦广王的宽恕,张凤府看的心惊,寻常人又岂能有自挖双目的勇气?心道看来修罗道果然名不虚传,想必那位秦广王怕也真当得起十殿阎罗这个称呼。
未几,张凤府便见一阵布履匆匆而来,那人并未遮面,一头长发披肩,着一件白裙,让张凤府难以揣度的是这秦广王原来竟是一名女子,只是即便收拾的整齐,依旧可见这女子满目疮痍丑陋至极,脸上星星点点森罗万象。
但见这名女子在见骷髅山垮下之后发出一阵刺耳尖锐咆哮,随后便看向已失去双目惶恐不安的老八。
“去死。”
老八于这位女子盛怒之下一掌拍出爆炸成为一片血舞,飘飘洒洒,便是连躲藏在秦广王身后的张凤府都溅射一身。
张凤府微微侧目,想着这位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可怜人到死都没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便觉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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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望着倒塌的骷髅山,愤怒情绪并未持续多久,随后便在原处如同做一件极其有意义的事情一般小心翼翼将那些骷髅头一个个重新堆积起来,张凤府这时候才知老八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秦广王身后还有一众喽啰,并且这秦广王实力究竟如何张凤府也不知道,只看出能一掌将一个人拍成血雾这等功夫着实了得,秦广王身后数十个喽啰眼见她一个人忙碌也不帮忙,只在身后安安静静守候,兴许是秦广王见不得被人如此盯着,便下令让数十喽啰离去,留她一人在此忙碌,张凤府心中暗喜,如此一片惨淡之下岂非更适合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
张凤府心知那数十恶鬼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定不会连九重天都将之丢进修罗道,虽也许不及秦广王凶悍,但蚁多咬死象,也能最起码抵得上一个秦广王,他能拼尽全力杀一个秦广王,未必就能在那之后还能对付数十喽啰。
数十恶鬼悉数离去,张凤府眼看秦广王忙碌于专心致志拼就她的骷髅山,金刀拍岸,杀机毕现,那霸道无匹的刀气摧枯拉朽直朝秦广王而去,无声无息,秦广王却也全然不觉,只专心摆弄着面前骷髅,如此,当刀起近在咫尺已然能察觉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即便秦广王反应极快,迅速以掌力抵抗刀气,仍旧被刀气命中小腹,整个身子斜斜飞了出去,刀气入肉,带起一抹血花。
拼尽全力勉强可达中三品练气之最后一道门槛,但张凤府毕竟还年轻,还远远不到一刀便能让秦广王丧命之地步,故此,受了一刀的秦广王非但不死,反而暴怒之下发出歇斯底里咆哮。
死字是张凤府听到的第一个字,也是在听到这个字时候张凤府便知自己终是太过鲁莽,给了秦广王反应过来的时间,后悔也来不及,秦广王怒目而视,满目疮痍的一张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脓包,脓包炸裂,粘稠液体流了出来,比之恶鬼面具犹有过之,张凤府心中作呕,但也不得不慎重对待秦广王暴怒之下的近身一掌,以刀扛之已然不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但万事万物如同皓月有盈有亏,一寸长同样多有不便,
张凤府猛然拍出一掌与秦广王相对,但闻一声炸裂,掌力接触,余威四下散开,将那遍布通道得骷髅头瞬间毁去一大半,骨灰飞扬,待落定之时,再也难以寻找到张凤府踪迹。
……
张凤府望着此时此刻被自己偷袭而躺在地上摘下面具的恶鬼,胸口一阵疼痛,地上这人身材身形与自己差距不大,事实上一但摘下脸上那张恶鬼面具,那人与常人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便是因为长年累月见不到阳光,皮肤呈现出一阵病态苍白,以及脸上密密麻麻的毒疮烂肉,踢了踢面前这已被自己一掌击毙的倒霉鬼,确定已经死透的时候,张凤府才将这人脸上恶鬼面具带上,将这尸体丢进一个坑道之中,相信过不多久这具尸体便会被匆忙赶来的蠕虫分食干净,最后只剩一摊烂肉以及被烂肉包裹的骨头。
先前与秦广王对拼一掌后张凤府便知难以力敌,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招惹越来越多的恶鬼,到时候才是插翅难逃,与其如此倒不如索性走的干脆,但张凤府仍是没料到自己总归是太高看了修罗道中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