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闻言,面露喜意道:“没想到你小子,倒也算心细,不错,此人不仅与我相识,甚至,就是这轩中之人,因为...除了这轩中之人,与我相识并知我剑法者,皆为巨擘,而他们,是不会为了一株朱蟾草,或者说,为了你的命而出手的。”
“为了我的命?这与我的命有何关系,我虽是能想到,朱蟾草或可助我解毒,但,便算是没有这株草,我也不会死呀?”司轻月闻言,却是面露不解道。
李白却是面露冷厉之色应道:“知悉你血毒实情者,不过寥寥数人,可知你身患奇毒,每月需以寒冰床相辅捱得毒发之人,却也不算少,至少,赵家的人,定是知道。”
司轻月闻言,却是面露疑色道:“赵家?王相如虽是与我有些不太对付,可他也没那能耐于松老手中夺得此草呀?可要说是别的人,我可没得罪过,哦,除了那赵老儿。”
说完,司轻月顿得半晌,便是恍然惊问到:“莫不是这老儿欲要我命?可是于今日之前,我与他并无过往呀?”
“若是为师今日迟来半刻,你的命,早已被他拿去了。”说完,李白便将赵击岳所想,细细说与司轻月知晓。
司轻月闻言,倒也未显愤怒,看着桌上的洛神清音苦笑道:“若他喜欢,拿去便是,何必这般周折,我可没想过做什么轩主,做轩主多苦呀,还是师父您舒服。”
李白闻言,不自觉地便想一巴掌拍过去,可刚抬起手,却又转而拍着自己横于塌前的腿叹道:“尽说孩子话,为师的苦,你又怎会知晓?”
司轻月闻言,却是略显鄙夷道:“师父,您这每日睡到午时方起,每顿都是二师姐做好送来,每晚都是换着个的寻人饮酒赋诗,闲来诳一诳松老,揍一揍我这徒儿,哪有什么苦的?”
司轻月本以为李白听后,定是又要揍得自己,气声呵斥,这么多年,这已经成为师徒俩固定的章程了。
可这次,李白却是苦笑着应道:“你觉得为师不苦,是因为你还不明白,什么是苦,就像不明白心境一样,人,生来皆苦,不苦,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背负起你生来便要背负的东西,自有为师、你的师兄师姐、轩主为你扛起这片乐土,可总有一天,你要独自去担起这些,那时,你便会明白了。”
司轻月闻言,却是望着洛神清音,默作沉思,李白见此,却也未及出言相扰,便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这老三。过得片刻,正欲起身出去将昨夜与轩主喝酒时吃剩的小菜,从酒窖之中翻出,热一热端上来。
可还未动身形,却听得司轻月突然嬉笑兴奋道:“师父,我想了想,就算是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大师兄也一定在的,大师兄他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李白见此,顿时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或许阿九,真的能够照顾他很久很久,就算自己老了,轩主也老了,可阿九,依旧会在他的身边,因为,阿九这孩子,好像一直也是这般想的,从他第一次见到襁褓里的他时,便是这样了。
提及断九,司轻月方才想起,师父还未告诉自己,大师兄到底去哪寻二师姐了,天色已是渐晚,为何迟迟不见二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