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见柳拂云不明此景,心间更生笑意,轻笑道:“无事,无事,柳师兄若是久居轩中,便知这先生与松老着实“相近,相亲”,两人此举,实属常事,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海清此言,将这“相近”,“相亲”二词刻意拖延,以示其间趣意。
可柳拂云闻言,却是正色应道:“先生与松老相交甚深,往日里确是有所耳闻,人生若得此知己,实属不易,此等莫逆于心,倒令我好生羡慕。”
柳拂云只顾看着二人感慨,却未见海清闻言后那古怪神情。海清见柳拂云不明其间之意,也不再深解,盈盈应道:“柳师兄所言极是,此等莫逆,却非他人可及,咱们还是快些跟上二人才是。”
轩主与海无量于前闻得二人之言,强忍着心中笑意,故作正色道:“正是,莫要让这二人走远了。”言毕,众人便加快脚步,随着松老前往松室。
松室位于松岛岛沿,倚湖而建,众人行得片刻,出了松林,便见那湖岸之上,有一木廊直直延入湖中,木廊所连之处,竟是一悬湖而筑的小屋。而最妙之处却是这数十步的木廊及那方方小屋之上,还布有着巨大的藤花爬架。
爬架之上,连绵着生于岛中土壤上佳之处的紫藤花,一支支紫藤由岛内而出,以肉眼难辨的细丝牵入藤花爬架之上,将这整个木廊与小屋覆于其下。众人远远望之,皆叹此地美绝,妙绝。
众人见那远处屋内尚有灯火摇曳,俱皆疑惑,海无量见此,当即问道:“松老儿,你方才不是说此地幽静,弟子甚少入内么?为何此时已近卯末,却仍有灯火?”
自众人见得松室妙景后,松老便是一反常态地落于众人身后,一言不发,此时听得海无量此问,方才讪讪应道:“这...这想是我出门之时,忘...忘了灭灯吧!无事,无事,咱们这便入内吧。”说着,便自顾自地向着岸边木廊走去,身形却是略显慌张。
轩主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众人笑道:“年初之时,周师兄喜得麟子,便差人送来数两东海人鱼膏于外门,托松兄转呈轩内与我,想来,那屋中灯火,只怕是缘起于此吧。”
海无量闻言,甩袖冷哼一声道:“这老儿当真是死性不改,此等贵重之物,岂能私用之。”海清与柳拂云于一旁闻言,皆是暗笑松老性情,柳拂云更觉此老真趣,不同他人。
轩主则在一旁宽道:“由他去吧,这点东西倒也算不得贵重。”海无量见轩主发话,也不再多言,而李白却是在一旁自顾笑之,不予置评。
说话间,众人便过得木廊,步入松室之中。松室不大,诸多物什倒是俱全,由内推窗望去,竟得一副水天一色之景,一缕缕朝霞洒落湖面,映得波色粼粼,众人虽是暗笑松老脾性,但此时见此布局,也俱是暗叹松老所思之妙,择地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