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站在建民这边,可作为村里的支书,我只能选择报案。”
“建民真是糊涂啊。”
他是纠结的,如张国全一样,可是他必须这样做,他不能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可是,这又算什么“良心”呢?
杨雷望着空荡荡的大地,顿时露出苦笑。
下午的时候,先是两个警察带着法医来到了杨建民家。
村子里的人都莫名其妙。
也就是法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警车,把杨建民带走了。
村子里终于无法平静,炸开了锅。
这几天里,村子里就一直没有平静过,他们在猜测着,在相互交谈着,庄稼地里的活都不干了。
和那点活相比,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是头一回,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村子里乱转着相互打听,一时间“谣言”四起。
在没定性前,张国全每天都会找杨雷打听一下杨建民的情况。
杨雷也只是每次说:“估计差不多,应该差不多。”
他每次都这样说,“估计”“应该”,可到底是什么样,没人知道。
直到那天杨雷带来消息,主动去找张国全,告诉了他最新情况。
确定是杨建民做的,他用毛巾在头天夜里勒死了自己父亲,第二天早上还故意带着一个小孩进到家里,谎称是父亲自然死亡,用小孩当作老爷子自然死亡的证据。
张国全大脑一片眩晕,身体晃了两下。
他是猜出来老爷子不是正常死亡,要不然也不会告诉杨雷,可是猛然听到确定的结果,他心里还是抵触的。
“审讯的警官还没问,建民就全撂了,估计他也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村里当时抬老爷子的人也注意到那条淤痕,可谁都没在意,只当是老爷子常年不能动,身体窝着,形成的淤痕。”
“或许……”
杨雷说到这里有些犹豫:“或许也有人知道,只是他们选择了沉默。”
过了好半晌,张国全才缓缓的问道:“那建民哥,会不会判死刑?”
杨雷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性不大,不过也说不好,这一切还要看他个人意愿,据帮我打听的人说,建民很低落,根本没有求生的念头。
如果这样的话,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国全沉默了,他的内心从一种自责,变成另一种自责。
杨雷拍拍他的肩膀:“再等等吧。”
杨雷走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由刚开始的不解,转为惋惜,继而又转为愤怒。
张国全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茫然的在院子里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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