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刀敬酒,常生不好拒绝,尽管厌烦这个贱人,还得举起酒杯。
这么多千云宗长老在场,常生必须表现得大度,范刀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岭南七国的另一个庞然大物,龙岩宗。
一场丧宴,成了常生的试炼场,一旦现出马脚,就是万劫不复。
端起酒杯,常生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站起身,沉吟了一下,沉声道:“千云大祭,我等悲恸不自胜,太上陨落,已成绝响,自今别去,目断飞鸿,这杯酒,敬天。”
说罢常生将杯中酒朝着高空洒去,其他长老起身效仿。
“第二杯,敬地。”
常生将第二杯酒缓缓洒在脚下,而后倒了第三杯酒。
“第三杯,敬七师兄,钟无隐。”
对着门外遥遥一敬,常生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干,随后示意众人落座,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诸位潜心修炼,早日成就元婴,开宴。”
一番话简短朴素,说得不卑不亢,其他长老纷纷点头落座。
开宴之后就好办了,常生很少吃菜,只是时而喝一小口灵酒,双目微阖,做足一宗老祖的架势。
他的任务只是装相,装得越相就越安全。
酒宴开始,齐危水当先举杯敬向范刀,道:“范长老有心了,为我千云大祭忙前忙后,齐某代掌门真人敬范长老一杯。”
尽管是副宗主,齐危水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事不能逾越,他的身份是代掌门,就要做好代掌门的职责。
“应该的,不说别的,凭我和你们小师叔的交情,我也得帮着忙活忙活。”范刀打着哈哈,酒到杯干。
“这次送回太上遗骨,多亏了龙岩宗,范长老回去后代我感谢沈宗主,等忙完琐事,齐危水定然登门道谢。”齐危水拱手道。
“好说好说,等齐宗主来了,我家宗主定然大摆筵宴。”范刀应酬得当,看来在这种场面是个老油条了。
有范刀在,低落的气氛变得活跃了几分,人家千云宗设的是丧宴,他倒是大吃大喝,毫不忌讳。
“范长老,贵宗的宏前辈,可还好。”大长老赫连穆此时端起酒杯,客气的问了一句,连他都称呼前辈,可见所问之人辈分极高。
赫连穆问的,正是龙岩宗的太上长老,元婴境界的强者,宏飞。
“我家太上身子骨硬实着呢,不像你家太上,只剩骨头,没身子了,呵呵。”范刀这句话说得有些过分,好像他与赫连穆有什么过节一样。
“既然宏前辈一切安好,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有朝一日成就元婴,赫连穆定当前往龙岩宗讨教一番。”大长老也不势弱,有点针锋相对的架势。
“欢迎啊!只要你们千云宗有人能突破元婴,都能来龙岩宗做客,我家太上随时奉陪。”范刀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很是豪迈。
“今天风大,范长老还是慢点喝为好,别闪了舌头。”执法殿长老万藐哼了一声,满脸不喜。
在千云宗的地盘胆敢如此嚣张,范刀实在是狂妄。
“放心吧老家伙,本长老酒量好,不信的话让你们的柔先生来舞上一曲,本长老能喝光你们千云灵酒!”
范刀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趁机占便宜,看向一旁的上官柔,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小柔,给刀哥舞一曲助兴如何呀?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