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聂玲珑在床上睁开双眼。
外面晨曦初现,些许微光透过窗扇缝隙洒落床头,照的人筋酥软。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都变的懒散起来。
看着头顶紧密有序的木椽,她愣了愣神,才从床上撑起身子。
手臂只是微微用力,就惹得内腑创伤再犯。
“咳咳……”
轻咳两声,素手在嘴角轻拭,一抹血痕已然出现。
望着手上的血迹,聂玲珑眼露愁思,片刻后才再次打起精神。
下床,起身套上鞋袜。
回首审视卧房,空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
摆设也不多,些许书籍放于桌案,一些杂物则放在衣柜上面。
地面夯实的十分平整,赤脚踩上去都不染尘土,干净的犹如铺了地板。
总体而言,这里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简洁、干净,透着股素净意味。
不像是男儿卧房,倒像是道士、僧人这类清心寡欲之人的居所。
卧房与堂屋之间,以布帘隔开。
掀开布帘,入眼是用来待客的四方桌、矮凳,还有上面的一盆炖菜。
盆里热气蒸腾,显然刚刚出锅不久。
一如平常人家,墙上钉着撕了过半的黄历、神仙谱,处处透着温馨。
聂玲珑抿了抿嘴,拢起袖子沿堂屋来到院落。
左侧有一间土屋,夯土为墙,四面立柱,茅草盖顶,是厨房。
屋上的烟囱里,正有烟气笔直升空。
厨房无门,立于门前可见内里忙碌的身影。
“你醒了。”
正自生火做饭的方正看向屋外,笑道:“稍等一下,我熬了点粥,马上就好。”
“方大哥。”
聂玲珑面露羞涩,十指交织:“这种事应该我来做的,都怪我昨夜睡的太沉。”
“没关系。”
方正浑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多休息。”
“方大哥身上也有伤。”
聂玲珑深吸一口气,举步入内来到锅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会做饭?”
方正好奇问道。
“……”
聂玲珑脸一红,好在厨房里光线较暗,倒是没有被方正发现。
“会一点。”
她声音低微,犹如蚊蝇,不过随后立马一提:“我学东西很快的。”
“呵呵……”
方正轻笑起身:“没关系,做饭其实也不难,尤其是用不到煎炸炒的情况下。”
“好了,我看一下粥,咱们开饭吧。”
“嗯。”
聂玲珑点头,双目认真盯着方正的一举一动。
待锅下火熄,两人端起吃食一同回到堂屋。
米粥、炖菜,两个鸡子,另有一张大饼、一碟咸菜,倒也把饭桌摆的满满。
方正递过去一双筷子,缓声道:“我吃的不多,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见外。”
“方大哥。”
聂玲珑看着身高马大的他,轻咬嘴唇,拿着筷子迟疑着不敢下箸。
“你别看我生的高大,但确实吃的不多。”
方正倒不是客气,扒了口米粥道:“也许是得了那什么僵尸症,吃一点就饱。”
“这其实也有好处,我一个人的时候,吃饭通常用不了多少花销。”
说着,他苦笑摇头。
以前,他可都是一日三餐顿顿不能少的。
现在,一日两餐,每顿半碗稀粥,竟然整日都没有饥饿的感觉。
“方大哥,你不会有事的。”
聂玲珑安慰了一句,才滚动咽喉,道:“那,我吃了,我胃口有些大,方大哥别笑话我。”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