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刘不群嘴还在哆嗦,不过这次是气的,“敌人还在眼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撕碎他,用我们手中的刀枪狠狠给他一个教训,而不是讲什么狗屁的大局为重。”
说到激动处,刘不群眼睛血红,拳头捏紧,瞪得张百里不自觉退了一步,“你这个怂货,满脑子只有功劳,乙未战争里你丢的阵地都是老子给夺回来的。”
缓了口气,刘不群的唾沫飞溅,指着张百里狠骂。
“要不是老子带兄弟拼命,夺回那些阵地,你还能升官发财?千来条好伙子的命啊,因为你,没了!你狗日的发阴财还有脸皮在老子面前指三道四,给老子滚。”
张百里脸色难看,又羞又愤,气愤地哼了一声,高声道:“我不和你争,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子不奉陪了,死了也不管埋。走!”
赵聘皱眉,还是服从命令跟在张百里身后,经过刘不群时,低声说了句小心。
刘不群也是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赵聘点点头,突然发现手里多了个令牌,也不惊诧,隐蔽地收进怀里,自然地跟上了张百里。
一旁天弦指但笑不语,看神机营退后二里,也是岿然不动。
刘不群拔出长刀,遥指天弦指,抬颏道:“退否?”
“放马过来。”
“来人,上神威炮!”
三门大炮被缓缓推了上来,直指正中心天弦指处。
“哈哈哈,这我可不能力挡,草民去也。”天弦指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犹抱琵琶,脚尖一点,飘然飞起。
“既需三进三出,即使不可力敌,我也只好领教了。”
张百里鼻子里冒粗气,沉声道:“放。”
副将点点头,回身挥旗,喊道:“放!”
“哈哈哈哈。”天弦指的手指已是看不清,奏了《塞上曲》。
“来得好。”天弦指听那炮声轰隆时,炮弹已至眼前,遂大吼一声,内力全发,正是那白水楼顶尖功法,白水长流。
且不说那白水长流,只看这三弹齐爆,白光闪,地火起,琵琶声停,烟尘遍地。
刘不群紧绷的心里刚放松不少,又提了起来,生怕他未死。
“开枪,朝刚才那个地方开枪!”
“不用了。”天弦指缓缓从烟尘中顶着子弹走出,看他衣衫破烂,头破血流,好似风中残烛。
“哈哈哈哈,我还是高估自己了,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死在这里了。”
“不急。”刘不群深深呼了口气,示意停手,自己翻身上马,慢悠悠地骑到天弦指面前,“阁下,你真的很强,但你若是坚持与朝廷为敌,我相信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朝廷?”天弦指摸了摸断弦的琵琶,眼神迷离又锐利,“朝廷不管江湖,江湖不论朝廷,刘总兵莫非不懂?”
“不懂。”刘不群下马,拉着辔,似有步步紧逼之势,“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犯我平国者,虽远必诛。”
“呵。”天弦指轻蔑一笑,“狗奴才。”
“我生来是平国人,为君尽忠,何曾是奴才?”
“罢了。”天弦指不愿多说,“我也再问一遍,三进三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