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莫才子却是更加得意,扇子轻轻挥动,吹起鬓角细发。
此刻俞书寓眉眼陲了陲,似是有些失望,她今夜于楼上观落雪,却是没有自己最喜欢的红梅相衬,觉得失了些什么。随即便又想着楼下才子颇多,作上首诗词岂不是可以弥补上一些。
当然以她的才智,作上一首咏梅诗绝不比那些才子差。可自己独作,总归只能自己评定。说不得楼下就有一风流人物,作了首绝唱,一如那人一般。
所以,她这才下了楼。只是到了现在,所作诗词,于她来说,总是差了些意味。
她喜梅的风骨不错,可更喜欢的却不在此。所以这些诗,只能算得是勉强喜欢。
台上俞书寓面露失望之色,自是落在了台下一众人眼中。可也使得莫才子更加难堪,摇扇动作都是快了些。
他是莫家有名才子,还入了儒家第一学院,止戈院。何时吟诗作赋不是受众人追捧,哪里会是在这被人视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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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尘哥,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是读书人吗?不如你也作上一首,打他一次脸!看那姓莫的的样子,摇这把扇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其实季尘心里也想作上一首,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自然是读书的谁都不服谁。
而季尘自诩也是个读书人,所以手痒痒也是正常。只是他却看见了那俞书寓的神色,那神色中总是挂着丝哀怨,文人哀怨那叫怀才不遇,可女子哀怨那大多便是男女之情了。看来这位俞书寓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猜测到这,季尘便是大底猜到这位才女想要的咏梅诗词的格调了。又恰好林龙凤的话,也是说在了他的心上。这人穿着一身白衣,明明该是我来穿!哪里轮到一个不知是谁捧上来的小小才子来穿!
他挤开人群走上台去,可心里却有些纳闷,之前那些登台做诗的人,都是被人空出一条道来,怎么轮到他就是需要自己来挤了?
其实他那里知道,之前上台的,不是穿着华贵,便是衣衫青白,沾足了墨意,一看便是个书生。
哪里像他,一身赶路劲装,身后还背了一把长剑,一个布包,想来也是柄长剑。不是个武夫便不错了,怎么还能是个书生不成?
所以,都是以为他是想再向前挤些,以更好的一睹俞书寓的风采。直到他走上了台,人们才是知道原来也是要来作诗的。同时也是心里腹诽,穿成这样,识字吗?便作诗,怕是个哗众取宠之辈。
而他走上台去,却是见那小厮迟迟不给他铺纸,反而愣神的看着他。
“还能让我亲自铺纸不成,那多丢份啊!”暗自腹诽一句。无奈,只能朝那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铺纸。
那小厮也是反应过来,这才快步将纸铺好。
其实不怪小厮愣神,他这副打扮,说是上擂台打斗的所有人都信,哪里想到是来写诗的。
不过季尘此刻却是不再多想,直接拿起了笔来,饱沾墨汁,于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墙角红梅,落了春雪妩媚。
捻一朵为绯,折一支却悱,惜其映雪不悔,道一声慕寒为谁?
煞得春风百娇,却独为一人倾醉。
风骨长情,不羡六月芳菲,一人独放,便是满园倾退。
没错,季尘作了一首词。
然而,大家此刻却都是呆若木鸡,不是因为他事写的好,而是他那宗师字迹。能来这的,自然都是有几分见识的,大体上还是可以看出这字的品级。
少有几个眼力着实是差了些的,此刻见周围都是噤若寒蝉,也是焦急起来,摇晃着身旁熟识,想要询问,可却是怎么也摇不醒,只得又将眼神转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