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外套怪终于变成了完全体:它长出了一张血盆大口,那些獠牙没有脸的包裹完全裸露在外看着就像被剥了皮的动物,长满硬刺和鳞片的背面开始在地上缓缓蠕动,看起来它决定继承之前鞋子怪们没有完成的事业——继续向已经塌在地上的床板发起进攻。
一直等到外套怪啃掉了小半个床尾之后,斯内普教授似乎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观察资料(或者好奇心终于被满足),他抽出魔杖指向还在大快朵颐的外套怪:
“驱逐成灰。”他轻声说。
外套怪躲闪不及,被咒语击中肉须(那本来是衣服的袖口),片刻后步了它前辈们的后尘——它猛地燃烧起来,很快便只留下一小堆黑色的灰烬。
“记住,这个咒语的关键在于‘驱逐’这个概念,你必须要有驱散诅咒力量的决心。”
就像许多需要情绪配合的魔法一样,这个魔法也需要某种主观的决心来配合,林墨理解这点,然而他对这个驱逐咒语的学习并不算顺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魔药教授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单独给林墨上课,并处理受他影响而变出的那些怪物物品,而在斯内普有事的时候,林墨就得和庞弗雷夫人一起将那些怪物赶进一口特殊的箱子关起来,这样它们才不会在魔药教授赶来前将隔离室吃得精光,虽然想把那些怪物赶进那口特殊的箱子里本身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斯内普教授的一对一授课让林墨有点受宠若惊,但哪怕他现在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这个魔法(因为被单独隔离他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做),却依然没能取得太大的进展:
在艰难地记住了运杖轨迹以及咒语音节后,他总是无法成功施放出咒语,哪怕不对着那些移动迅速的小怪物,哪怕用最慢的速度完整地挥动魔杖并缓缓念出音节都不行。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障碍。
对此魔药教授并没有给出太吝啬的评语,也破天荒地没有冷嘲热讽,但林墨却感到了紧迫,他已经在这间狭小的隔离室里住了将近一周了,无论衣食住行,哪怕是上厕所洗澡都在这个隔离室里完成(庞弗雷夫人给了他一个装着盥洗室的箱子,每当需要洗漱的时候他就需要把自己塞进那个箱子),这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而且说真的,他的其他课程已经落下很多了,虽然哈利他们还有伊维尔经常回来探望他,并给他带来最新的复习笔记,但架不住他诅咒加身,那些笔记很难在隔离间内存在太久——它们会变成扁平的笔记怪,又或者变成一种会飞的长满木刺的巨型昆虫。
哈利他们一开始还不太清楚林墨到底遭遇了什么(林墨总是让他们在斯内普的课程之后过来,这算是最安全的时间段),还以为他只是得了会传染的疾病,然而在一次目睹了林墨的鞋子扯掉了他的两个裤腿后,他们全都变成了站在玻璃墙外的木头人。
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去灯泡。
林墨觉得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这几个孩子晚上估计会做噩梦的,于是将他的诅咒情况简单地解释给了几人听,只有伊维尔的神色还算淡然(但也比她平时的木头脸要多了分动容)。
“天哪!”赫敏显得很难过。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事情,林墨,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已经疯了!”她还以为林墨很快就会恢复了,离开这间狭小的隔离室,却不想是因为诅咒的关系,就算他能够离开也要受到诅咒的影响,连无所不能的邓布利多都没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