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抓着,把拉住点燃,握着她的手对准烛光举起:“你看背面的印。”
桑枝夏凝神盯着,眉心缓缓缩紧:“这印是新落上去的。”
纸面上的印看似老旧,在纸的背面也洇出了痕迹。
可透光一看,就发现背面洇出的痕迹跟纸面的大印有距离差,二者不能对平。
大印是后落的,洇出的痕也是伪造的。
这是特意仿的古。
徐璈赞赏地点了点桑枝夏的眉心,把那张地契平铺在桌上,等桑枝夏坐下后拿起茶杯直接往上泼。
茶水渗下,地契上的墨痕却不见半点晕开的迹象。
“这是油烟纸,专用来仿古。”
“看起来是一张整的,实际上是好几张贴合在一处弄成的,所以看起来会有上了年时的陈旧感,但水一泼便可知真假。”
真的契纸用的是落了官府暗印的松烟纸,对光可见官府大印的暗纹,遇水即晕墨。
这地契上的暗纹是在中间夹了一层油烟纸的印落成的,遇水不透。
桑枝夏眼里闪过了然。
徐璈接着说:“还有声音。”
“松烟纸轻,折起来揉搓时有哗哗的声音,但油烟纸是几张粘叠而成,揉搓时听到的是沙沙的动静,你试试?”
桑枝夏动了动手指听到清晰的沙沙声,嘴角失控抽搐:“这也行?”
徐璈意味深长地说:“此人手艺算不得绝佳,算得上尚可。”
“若是换作徐明辉,那就真的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了。”
手艺不算特别好,但是胆儿不小。
钻了孙家后继无人的空子,堂而皇之地把孙家的无主之物占了,改头换面用了旁人的名头,光明正大地来卖。
桑枝夏没发现地契是假的,银子顺顺当当的到了手。
等桑枝夏前去收地的时候,正儿八经的孙家人也不可能从棺材板里蹦出来说不对。
如果不是桑枝夏机警怀疑起了这地的主家是谁,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被糊弄过去了。
桑枝夏一开始只是起了疑心,怀疑是青城山的盐匪下山了。
可现在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造假地契,桑枝夏现在可以非常肯定地说:“盐匪不光是下山了,还是把我当冤大头了对吧?”
这是生怕下山明抢的不够数,还先绞尽脑汁地骗她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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