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别的。”
“现在看不见的,等到来年总该都见得着了。”
陈年河侧首看她一眼,笑道:“本将军今年冬日不曾饿死,那就能活到来年开春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看。”
话中机锋三探而过,桑枝夏含笑起身带路。
老爷子借口外头风雪大,自己年纪大了受不住没一同出来,此举表露的意思也非常明确。
不管陈年河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都可以直接跟桑枝夏说。
农场里的确是如桑枝夏所说并无半点稀罕的颜色,白茫茫的一大片,光线模糊间都分不清雪地和天机的分界。
陈年河弯腰抓起一把混了泥的雪,指腹摩挲着淡声说:“听说前些日子村里闹了贼人哄抢粮仓,你把那些人都留下了?”
桑枝夏摇头:“也不是都留下了。”
“那些流窜至此的山匪不都拉进城中去砍了么?村里留下的都是附近的百姓。”
这些人熬过今年冬日,等到开春就会是农场里很大的助力。
经历了今年的这一桩糟心事儿,桑枝夏的心里也算是想明白了,她需要在这片荒地上开垦出更多的粮食,越多越好。
等到农场的规模在西北的大片荒地上无限拓宽,等到秋日家家户户的米缸中都装满了粮食,那才是她所学多年的可用之地,也算是不辜负活上一遭。
只是树大招风。
当年的徐家在京都受人忌惮遭了算计,同样的曲折桑枝夏不想再走上第二遍。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说,她和陈年河某些还未说出口的想法,其实是不谋而合的。
陈年河今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肯定会设法将粮草一事捏在自己手中。
他需要大批大批的粮食,最好是距离西北大营极近的,也好便于陈年河自己做到心中有数。
而桑枝夏在逐步扩大农场的时候,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否则一旦招人忌惮眼红,暗地里使绊子的话不见得好处理。
陈年河手握重兵,非常合适。
桑枝夏笑着拢住了被风吹开的披风一角,眯眼望着眼前雪白的大地,轻轻地说:“陈将军,谈个买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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