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个月化开的冻都冷上几分:“你是觉得自己说不定就死在哪儿了,担心我多了个寡妇的名头不好再嫁,所以出门前特意在盒子里留了一封和离书,也好方便我再觅良人,好再寻个好婆家好男人,是么?”
桑枝夏面露讥诮:“没看出来啊,世子爷还挺体贴周到。”
“自己都不打算活着回来了,还额外给我留了改嫁的退路呢?”
“徐璈,你可真贴心啊!”
徐璈被刺得心口狠狠一疼,瞬间语塞。
桑枝夏看着他怒火直接冲向了天灵盖。
徐璈出门那日她起得晚,中途也没发现任何不对。
直到徐璈出门后的第十日,她不小心把钥匙滚进了柜子底下,趴下去扒拉钥匙的时候顺带把那个放了和离书的盒子勾了出来,除了那封扎眼扎心的和离书,里头还放着她给徐璈拿的银票和东珠。
徐璈在和离书上写的日期是明日,上头单落了徐璈的亲笔手迹。
如果她没发现这东西的存在,徐璈安然回来了,照他的性子定然会装作没这回事儿,悄无声息地就把那晦气东西毁了,权当无事发生。
可桑枝夏发现了。
一字一句都看清楚了。
徐璈自己写的,若他死了,桑枝夏与徐家再无半点关联。
徐家虽是落败了,然而家中规矩不改。
徐璈若真是死了,拿不出这一封他亲笔的和离书,她往后余生也必定得跟徐家捆绑在一起,再无脱身的可能。
徐家不会容许长孙媳妇守寡后改嫁,她会被迫活活蹉跎在这一方门槛内。
徐璈背着她预设到了最坏的情况,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另外一个可能。
他愿在死后放她自由。
这本该是桑枝夏想要的,她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自由。
可自从发现了那个东西直到现在,凡是勾起一点儿迹象她都莫名觉得冒火。
桑枝夏用力闭了闭眼却怎么都压不下怒气,死死地盯着徐璈咬牙发狠:“都盘算得如此长远了,何必等到来日?”
“左右咱们也只是名义夫妻,既然起了这心思不如现在就拆伙一拍两散,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再无瓜葛岂不是更好?”
“你一门心思作死我也懒得凑合,现在早些散了各自安好,也省得你出去作死的时候还要惦记着给我寻个好男人,免得我……”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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